衛無雙毫不客氣給了他兩個大白眼珠子。
“我們專案組有規定,提審犯罪嫌疑人必須至少有兩個人,還得有組長的批准。我這一申請,一提審,專案組誰都知道我要給胡靜翻案了。”
搞不好她會被直接趕出專案組。
說到底,她只是派出所的警長,因為這個案子發生在開元所轄區內,她才被列入專案組的。如今案情已經大致明朗,她是不是繼續待在專案組裡,已經無關緊要。
“那你覺得有哪些疑點,你告訴我,我去問她。”
說來說去,陳律師就是看不上燕飛揚。
燕飛揚笑了笑,說道:“陳律師,我想要給胡靜看看相,這個你也會嗎?”
“看相?”
陳律師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都哪跟哪啊?
我們談的是一回事嗎?
“那個,看相是什麼意思?”
稍頃,陳律師才吃吃地問道。
燕飛揚笑道:“看相的意思就是看相。陳律師,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但沒關係,我也不必要向你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是再推三阻四,衛警官說不定扭頭就走了。衛警官最看不上不利索的傢伙!”
陳律師大吃一驚,馬上向衛無雙望了過去,只見女神的臉色早已變得很不好看,隨時都有可能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這種事,陳律師知道衛無雙幹得出來。
據說有一次,衛無雙直接將一杯啤酒潑在一個惹她生氣的男人臉上,那個人,還是衛無雙領導的兒子。
在女神的強大壓力之下,陳律師最終“屈服”了,委委屈屈地接受了這個莫名奇妙的任務。
他相信,燕飛揚肯定是另有目的,絕不可能真的是去為胡靜看相。
看什麼相啊?
莫名奇妙!
不過陳律師也想不到,在燕飛揚眼裡,他就是一個“帶路黨”,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作用。
星期六上午,這對奇怪的組合就取了衛周市看守所,要求會見自己的當事人胡靜。
之所以耽擱了一天的時間,是因為讓胡靜委託陳律師做自己的辯護律師,需要履行必要的手續,這中間自然少不了衛無雙的首尾。
作為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家庭主婦,胡靜是想不到聘請律師來維護自己權力的。雖然法律規定,對於有可能被判處死刑和無期徒刑的罪犯,如果沒有委託辯護律師的,法庭必須為其指定辯護律師。
然而這種指定的辯護律師,實在很不靠譜。
沒有什麼利益可圖的事,完全靠律師的道德水準來進行自我激勵,怎麼可能有多大的效果?再說了,最終指定律師的時候,時間上已經非常緊張了,也會造成許多客觀上的現實問題。
正式判決之前,在犯罪嫌疑人羈押期間,只有辯護律師可以查閱案卷,與當事人直接會面。
按照規定,會見犯罪嫌疑人,必須是兩人以上,其中一人必須是犯罪嫌疑人正式委託的執業律師,另外一人可以是見習律師或者律師助理。
現在燕飛揚的身份就是律師助理。雖然看守所警員覺得這位律師助理未免太過年輕,但陳律師出示了所有證件和委託書,程式合法,警員也就沒有多問。
再說胡靜這個案子,專案組都已經快偵查終結了,也沒有太多的秘密可言。
燕飛揚一言不發,跟在陳律師身後進入了看守所。
這是他頭一回來到這種地方,習慣性地勘查起風水地脈來。
看守所建在一處背影的低窪之處,乃是一處典型的陰煞之地!
這樣的地脈,用來建造住宅自然欠佳,但用來打造監牢,卻是再合適不過。縱算是在夏日的驕陽之下,整個看守所也顯得陰森森的,令人心裡壓抑得很。
兩人由一名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引領,前往靠裡的一間會見室。
陳律師扭頭望向燕飛揚,原以為會在燕飛揚臉上看到緊張甚至害怕的神情,但是很明顯,陳律師失望了,這個小子看上去比他這位執業律師還要鎮定自若。
不過陳律師還是低聲說道:“振作點,打起精神來,不要害怕……”
燕飛揚就笑了。
這位老兄是想在他面前建立心理優勢啊,看來內心深處,還是對他十分戒備,時時刻刻想要壓他一頭。對此,燕飛揚也不怎麼在意。
一般來說,別人想要激怒他,並不容易。
看守所還是很老式的建築,腳下是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