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走過來。
傭人在他前面帶著領路,卻就像是萬馬奔騰圖上的一筆青色,轉眼間就能被無視。
這人的模樣有一種奪目的耀眼。
cris和pola只覺得心、漏跳一拍,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那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給驚得一呆。
和詹溫藍的那種蘭芝溫潤不同,他給人的感覺,就像行走之間都是一副畫。所有的一切在他身後就像是幽暗素淨的背景,他一雙眼直視前方,恍若隔絕了一切的窺探。神情淡淡,卻讓人一眼就能斷定,其身份,定是“天潢貴胄”。
雖說舉世皆知,z國早已沒有了貴族,可cris和pola眼下依舊覺得,這人就像是真的從皇宮中走出來的一樣。
而眼前這位嶠先生……。
cris和pola嘖嘖出奇,
一方高貴詭譎,一方豔殺四海。
這是要讓人心跳停止的節奏嗎?
溫室花園的玻璃是特殊製作的,可以從裡面將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蕭然一路走來,卻是不知,自己的一切都被那幾人看進眼底。
直到那個傭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隨即讓開半個身子,他竟然第一反應,是捏緊手心。
發現指印都泛出來了,蕭然不禁搖頭自嘲。自成年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上一次,似乎是在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
而這一次……。
幽靜的眸子慢慢沉澱下來,他還記得,張先生給他的答覆。
她拒絕,毫無遲疑,一絲一毫的餘地也沒有,直接回絕了他的要求。
聽到詹溫藍是冷家事故罪魁禍首的訊息時,這世上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他,可最悲哀的人亦是他。
他一生從未後悔,倒頭來心心念唸的女人卻要和別人結婚。
可惜,那個詹溫藍城府太深,騙過了無數人,為了不過是家族的未來。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是真的已經把冷家上下當做自己真正的親人,詹溫藍既然選擇了“背叛”,她便不會再給他第二條路選擇。
可他看別人看的那麼清楚,落在自己頭上,卻又只覺得痛苦煎熬。
勘不破、舍不掉、求不得、近不了……
詹溫藍如今做的一切,在他看來是“背叛”,那當初他做得一切,何嘗不是更徹底的顛覆?
為了重生後的家族尚能將詹家逼得走投無路,他呢?他又能如何?總不會,因為當初,她曾經愛過他,他就是這世上唯一的例外……。
腦子裡,紛亂嘈雜著,許許多多的東西排山倒海地湧來。
他慢慢地看到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窗前手端骨瓷瓷杯端骨瓷瓷杯,一頭漂亮的捲髮,表情嚴肅,恬靜如水,非常迷人。
可就在那扇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坐在云溪身邊的那個男人之後,如同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清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他的臉,不由自主地蒼白起來……
cris和pola好奇而驚訝地看著蕭然的臉色越發難看,若不是鑑於自己也是客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撫上他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突然生了什麼病,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蕭然僵在原地,張了張唇,那雙永遠讓人覺得薄而無情的唇,此刻無力地張著,卻無法吐露一個字。
他在驚訝、他在震顫、他幾乎快要失控。
嶠子墨,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
這裡是香港,並不是b市。他為什麼會和云溪坐在一起?
如果說,昨晚對嶠子墨還琢磨不定、心懷猜疑的話,冷偳看到蕭然這張臉上的反應,心裡已經翻山倒海。
以蕭然的身份,何至於?何至於?
或許,真的不是自己嚇自己。這位嶠子墨……無論如何,來路有點太過驚人了……。
冷偳轉頭望了一眼,座位相近,自蕭然進來之後,臉色絲毫沒有變化的云溪和嶠子墨,不知道為什麼,隱約間覺得,這兩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默契。
那是一種看不明白,但隱約間始終存在的感覺。
若說他和自家的這位堂妹之間,還需要眼神示意。此刻,這兩位拿著骨瓷瓷杯,溫然優雅地喝茶的動作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可最最讓人驚心的卻是,他們眼底的冷淡——如出一轍。
蕭然那一瞬間的驚愣很快恢復過來。苦澀地看著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