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我害到這種地步,你還想本王子讓你活著回去麼?”
那隨從看著她脖子上一道血痕,半眯著眼,道,“請大王子答應她的死活交給我就好。”
“怎麼,難道你看上了她?”拓跋銘冷笑道。
他避重就輕,淡淡道,“當然,大王子也可以不答應。”
“拓跋銘一言既出,絕不食言。你儘管把你的本事拿出來就是了。可是,你要是敢耍本王子——”
那人一笑,“大王子就等著看就是了。”
拓跋銘調派了數人給他,半是協助半是監視,那人也沒反對,只是看了她一眼,施玥兒錯覺裡面竟有一種赤裸裸的挑釁,這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
所有人的命都押在毫不起眼一個隨從身上,只見他不慌不忙,從容而去,果不多會,回來聲稱一切已備妥。
那人詭秘在拓跋銘旁側低聲說了句,不知說了什麼,拓跋銘雙目發光,像盯著救命稻草一般盯著他,“你說的當真?”
他又附耳過去,“大王子只要如此一試……”
拓跋銘聽完已是雙目發亮,馬上派人清點一隻五百人的隊伍,所剩馬匹已經不多,還是命令部下清出一百匹馬,那人又貼著拓跋銘耳邊交代一番。
“大王子,且慢。”那隨從阻止拓跋銘。拓跋銘不高興道,“又怎麼了?”
“此時尚不是最佳時機,現在他們將我們逼上梁山,恰恰是讓我們佔了地利,大王子驍勇,是人和,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天時即可。”
天是青灰色的陰沉,看不出有轉晴的跡象,拓跋銘早恨不得馬上突圍出去,見他的隨從胸有成竹,又一再說天時未到,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著。
拓跋銘突然沒了動作,山下的人也就暫且按兵不動,反正拖得越久越對他們有利,等他們彈盡糧絕,快餓死渴死的時候,還怕他們不投降?恰恰是上一仗他們被逼入的困境,風水輪流轉,野狼也有喪家狗的一日,這樣想著,無人不感到揚眉吐氣,更加佩服主帥的決斷。
山上山下的情形,施玥兒看得分明,慕容德馨也是疑雲密佈,不過她很聰明地沒有開口引火燒身,偶爾朝她看過來,眼神裡的成分複雜而曖昧。
拓跋銘到前面親自指揮去了,那個隨從就站在她的身側,掛著可惡的似笑非笑,她發現這人就算故作謙卑,也不顯得奴顏媚膝,彷彿戲子演戲,低眉順眼,場內不過駕輕就熟,場外大可不必在意,原來是這樣,他不過是當親身下場參與一場好玩的戲!他竟把這數萬人的生死當一個巨型的遊戲。
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一聲角號沖天而起,拓跋銘手下的一名大將帶五百騎兵衝下山去,身後跟著約有數千士兵,因為是下山,姿態格外的兇猛。山下常將軍的人馬以為他們要派騎兵突圍,早有預備,勒馬索,拒馬架、陷馬井全部出動。不料,對方竟然不是作突圍打算,在衝入危險地帶前,險險剎住馬。
慕容德馨緊張地看著山下交戰情形,她也是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拓跋銘的人馬逃命了一夜,早已是疲乏交加,派那麼區區幾千人等於是送羊入虎口,不,應該是孤狼入虎群。那人倒是能拿出什麼天時地利人和的“妙計”來?
忽見山下混戰中突然升騰起一股霧靄,仔細一瞧,竟是紅褐色的,紅褐色漸淡,像稀釋了的血水,朝山下一團混戰蔓延。
慕容德馨大驚,“這是什麼?”
很快她便看清楚,拓跋士兵的五百騎兵,點了火,卻沒有明火出現,而是不斷冒出紅褐色的煙霧,煙霧籠罩下計程車兵,無論是拓跋的馬,還是常將軍的人,全部嗚呼著倒成一片。
慕容德馨明白了,施玥兒也明白了,那人的妙計竟是用毒,擱在現代相當於毒氣彈了。
她狠狠地瞪著還一派悠遊的始作俑者,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把他肢解了,“殘害同族,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他回她一笑,聳聳肩道,“別慌,天時還不到。”
“你什麼意思?”
他無所謂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紅褐色毒氣慢慢朝山下蔓延,常將軍人馬皆亂,紛紛向山下撤逃。拓跋雖然損失前面五百自殺式投毒的騎兵,後面緊跟上來的人見此情形,士氣大振,拓跋銘當即命令所有人往山下衝,爭取一鼓作氣,突圍成功。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天忽然颳起了西南風,風向漸轉,原本是朝山下飄去的毒氣,被強勁的風挾帶,竟向山上漂移過來!
施玥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