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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切,也只不過是希望抓住最後這根稻草,儘管這不一定是一根稻草。
沈一凝神貫氣,將裡面的指印一個一個捏下來,最後將所有的內力,全部都凝聚到指尖,讓安陽菁心坐起來,與她雙掌相接,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發動了全身的氣力。
而就在沈一調動氣息的那一刻,他又一次進入到了那個只有他的世界裡面,在這個世界之,他就是帝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不過這一次,這個世界裡面,多了一種脈絡,就好像是大地的經脈一樣的脈絡。
沈一站在天空之,才恍然發現,這竟然是髓絡。
沈一大吃一驚,將身體內所有的內力全都激發出來,剎那間,整個世界裡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就好像是狂風驟雨下的交響樂一樣,乾渴的河流之上,瞬間充盈了一望無際的江水,光禿禿的山峰上面長出了濃密的樹木,草原上面出現了成群結隊的牛羊。
終於,當這個世界呈現在沈一面前的時候,沈一恍然之間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眼前額頭上面全都是汗水的安陽菁心,以及她口吐出的一口烏黑鮮血。
沈一將手搭上她的手腕,看了一下脈象,竟然恢復了正常。
沈一搖了搖頭,將她放在床上,去給她抓了一副藥,然後熬上,這才回想一下剛才的場景,不禁有些詫異,但是他更加篤定,這洗髓經,肯定不是回春造化功,或者也可以說回春造化功一定不完整,或者,那根本就不叫回春造化功。
而剛才那氣象萬千的世界,恐怕就是整個洗髓經施展的過程,果然不同回春造化功那麼簡單啊。
沈一將藥熬好,端到了臥室裡面,躺在床上的安陽菁心卻是滿頭大汗,沈一伸手觸控她的額頭,一片火熱,沈一趕緊將藥一勺一勺餵給她喝,然後又拿來溼毛巾,放在她的頭上,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嘆了口氣,說了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啊。”
大概到了半夜三點的時候,安陽菁心的燒終於退了,而沈一也終於可以趴在床邊小恬一會兒。
凌晨五點多時候,安陽菁心然醒來,看到了趴在床邊睡的正香的沈一,她有些愕然,實際上,下毒也是一門學問,她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竟然好了,不禁有些匪夷所思,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沈一,忽然皺起了眉頭。
披上衣服下床,站在窗前,看到初升的太陽,竟然露出一個笑容,轉頭看了看撓著腮邊的沈一,默默說道:“你我的戰爭,就此開始。”
然後就消失不見。
……
沈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
發現安陽菁心不見了,也沒意外,反正兩人又不熟,儘管這個安陽菁心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來到客廳,發現桌上面是一封信,開啟一看,一片狂草躍然紙上:
小時候,奶奶總是和我說,有一個跟我一樣大的男孩長大後會娶我,他會騎著白馬,我會帶著嫁妝,一起組成一個家庭,生個兒,或者女兒,幸福一生。
那個時候,我總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五歲了,我知道他有兩個姐姐,一個經常欺負他,一個對他很好。
我心有不甘,我喜歡那個欺負他的姐姐,我希望那個對他好的也欺負他,我更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欺負他,因為。
對他好,是我的一個人的特權。
後來,奶奶對我說,他跟那個對他好的女孩一起睡在一起,他的衣服都是這個女孩洗,他的被都是這個女孩疊,他的生活都是這個女孩照顧,我痛恨她,十分痛恨。
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的衣服,我可以洗,他的被,我可以疊,他的被窩,更需要我來暖,而不是一個名義上的姐姐。
但是,我需要等,等到了年齡,然後嫁給他,這一切都會如願。
我就這麼在豆蔻年華的時光戀上了這麼一個人,很奇怪,卻是那麼簡單。
因為,奶奶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從小定下的。
我等了二十三年,他到了二十三歲。
於是,在我的要求下,奶奶提親了,結果卻是不見其人的逃婚。
我穿著大紅的嫁衣,坐在窗之下,從白天等到了晚上,從烈日炎炎等到了白雪皚皚,甚至連嫁妝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得到答覆,我就帶著嫁妝到他家去,當他家的媳婦,給他疊被,給他洗衣,給他做飯,更給他暖被,更要生一堆孩。
我就這麼等啊,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