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接見了我。可是他說他們抓的都是給俄國當過偵探的人;從沒抓過中國的官員;你們看……”
張景惠道:“張管帶的夫人是親眼得見,是日本人抓了張管帶,不會錯的。”
增韞雙手一攤:“可日本人一口咬定沒抓,又有什麼辦法?”
湯玉麟著了急:“那就到他兵營裡去搜!”
增韞也急了:“那不就打起來啦?”
湯玉麟“哼”的一聲,揮舞著拳頭,道:“打就打!咱們的槍也不是吃素的!”
張景惠攔住湯玉麟:“湯哨長!咱們來求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必定能給咱們做主,你著急有啥用?”
增韞擺了擺手:“我能體諒,在座的諸位,都是和張管帶出生入死從綠林闖出來的,有金蘭之好,情同手足。可要跟日本開戰,就不是情義之間的事啦,那是國際爭端,必須聽命朝廷的。”
張作相上前一步,道:“知府大人,朝廷明令咱新民府為中立區,他小日本出兵侵佔,私設兵營,又胡亂抓人,就壞了我朝的法令啦!咱為啥還不能打他?”
湯玉麟幫腔:“就是,他小日本也太能熊人啦!”
增韞嘆了一口氣:“列強橫行無忌,豈止我們新民一府。增某是無能無力報仇雪恨啊,就盼著諸位這樣的國之棟樑,有朝一日,統領軍隊,不但把新民府的日軍趕走,連紫禁城裡所有的鬼子兵都趕跑嘍才好哪!得啦,從一大清早起就盡折騰這事了,好多事都還撂著哪。”
眾人說到此處,均覺得茲事體大,無從入手。張景惠三人想著還是先告辭,回去再做打算。
三人走出大堂。增韞到底不放心,喊了一聲:“張幫帶請留步。”
張景惠返回大堂,道:“大人有何吩咐?”
增韞道:“巡防營眼下只能靠張幫帶掌管啦!萬萬不可惹出事端來,你我都擔當不起啊!倘若以後巡防營管帶職位出缺,我會向奉天將軍推薦你取而代之的。”
張景惠點了點頭,道:“請知府大人放心,卑職一定能管束住屬下,絕不會跟日軍起任何爭端。”
日本新民府駐屯軍軍政指揮部,設在一座較大的四合院內;院內一間倉房改成了臨時囚室。倉房的門窗都釘上木欄;以便日軍看守監視。囚室內關了10多箇中國人,張作霖就在其中。他上身穿件清軍軍服;下身穿件襯褲。他從門欄望出去;見一日軍軍官走過院子;朝上房走去。他捶打著鐵欄,可這日軍軍官並不理睬他。走過的日本軍官就是新民日軍駐屯軍軍政長官井戶川辰三。
上房是日軍作戰科辦公室。日軍中佐、作戰科長田中義一見井戶川辰三歸來迎上前去:“井戶君一路辛苦了。見到兒玉總參謀長了?”
井戶川辰三點了點頭:“見是見到了;可是並沒有說服兒玉總長;總長斥責我替張作霖說情是長了一副支那人的心腸。命令我回到新民立即把張作霖和俄國偵探殺掉,免得時間拖長了出差錯。”
田中義一失聲道:“等一等;我馬上去遼陽;再向兒玉總長陳述不殺張作霖的理由。”
井戶川辰三擺了擺手:“你能說出更多的理由嗎?兒玉總長可是很不耐煩啊!我看你是白浪費時間。” 田中義一想了一想說:“那我先對你說;看能不能說服你。”
井戶川辰三道:“對!你不能說服我;就立即處死張作霖!我可不想擔當違抗命令的罪名。”
田中義一抽出腰間的軍刀,在地上比畫,說道:“奉天決戰在即;我部擔任整面西線進攻 ;兵力顯弱。尤其我部騎兵已損失過半;正好利用張作霖的騎兵。”
井戶川辰三點頭又搖頭:“說過啦。”
田中義一接著說:“剛結束的遼陽會戰;我軍先是屢攻不下;傷亡慘重。後來利用了馮德麟、金萬福等人的滿洲義勇軍,出其不意抄襲俄軍右側背,迫使俄軍放棄遼陽屏障首山而北逃,我軍才取得決定性勝利。”
井戶川辰三不明所以地看著田中義一,問:“你說的這個和張作霖有何相干?”
田中義一繼續說下去:“光是馮德麟在配合我軍作戰中,就擊斃俄軍將校以上軍官30多個,擊斃俄軍士兵1000多名,生擒19名。繳獲槍支子彈數萬,輜重125車……”
井戶川辰三“嗯”的一聲,道:“你是作戰科長;有統計資料;這方面的情況當然應該你去說。”
田中義一看見自己的解說得到認同,很是高興,當下繼續道:“你知道馮德麟為什麼能取得這樣大的戰果嗎?因為他的手下多是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