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石涉在哪裡,送我早些到吧。
見到他我就求他,這是澄心一直在想的話。每每浮想石涉見到自己,澄心就多生擔心。母親說京中無人可投,才讓我千里尋夫。石涉他?可不可靠,情不情願。澄心低頭難過,再告訴自己,只能辦到不能半點兒閃失。
鄭成回來讓澄心睡覺,告訴她:“沒事了,和那東家說開了,以後咱們躲著些兒。”澄心低低答應,也對鄭成道:“以後我見他,再客氣些。”一定是不客氣才會這樣,母親常教見人要有禮,求人要恭敬。說到有禮上面,澄心驚想起,我今天對他行的禮兒,是什麼禮?思緒混亂中,竟然想不起來。我是行的男人禮,還是行的女人禮?睡在馬車裡的澄心,七下八下的想了半天,近天明的時候才入睡。
拔營時亂哄哄中,石小知過來看看,對鄭成嘿嘿一下:“睡得還真香。”石小為過來看看,也嘿嘿一下:“這麼吵也能睡著。”石涉是上路後才問一聲:“你侄子呢?”鄭成小聲告訴他:“睡著呢。”這種小心讓騎馬就在車旁的石涉也伸頭看看,人由不得輕笑一聲。車裡那孩子,身上蓋著所有能蓋的東西。夜裡寒冷甚於內地,他們東西簡陋,這忠僕,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迷迷糊糊睡到上午,澄心被說話聲弄醒。醒來外面有說話聲,伸頭看是鄭成和石涉攀談起來。鄭成打定主意緊跟石涉,可以有人鎮住兩個討厭少年,再就是鄭成覺得,和石涉說話,比和兩個少年說話要舒服些。石小知和石小為,實在太可氣。
“軍中的將軍我熟悉的不少,這幾年沒怎麼換,新來時間不久的只有劉基將軍。”石涉和鄭成說過,鄭成頭回兒聽說劉基的名字,為附合才道:“哦,我也聽說過。”石涉接著說下去:“你說的石將軍,在軍中排名一般。要說有名氣的,應該是劉基將軍。劉將軍的父親是兵部侍郎劉大人,他是家學淵源,本事了得。”
石小知和石小為跟在一旁,聽石涉這樣誇讚那個討厭的劉基,兩個人對著努著嘴兒做鬼臉。澄心也要聽,出來以前先從馬車裡取出一個鏡盒,在車裡昏暗中收拾自己。收拾整齊後,把車簾開啟,想到求人要客氣,對著說話的石涉露出一個笑容。石涉也對她一笑,昨天要殺了我,今天就客氣了。粗聲大氣地道:“你起來了。”
鄭成回身來看,把吃的拿給澄心,是在布包裡的熱餅子,鄭成一大早起來在火上烤熱,怕冷了特意包起來。澄心接過來先問:“成大叔吃了沒有。”鄭成心中感動,姑娘雖然小,路上和自己是互相體貼。他柔聲道:“我吃過了,你先吃這個。路上要是有河有兔子,給你換換品味。”
倚坐在馬車裡的澄心,躲在車裡吃過才出來。在石涉說得正起勁兒的時候,澄心討好地衝他笑笑,小聲兒地似分辨又似搭話地道:“石涉應該最厲害才對。”
石將軍的未婚妻澄心姑娘,聽到只誇別人,心裡這就有些不服氣。
第二十五章,牡丹花
淑女當家章,牡丹花
這女孩子說話,石涉就當沒聽到,和鄭成說得挺歡。*。到中午停下來打尖,鄭成和他套了一上午近乎,這就老實不客氣地過來要點兒熱湯給澄心。石涉一笑也給了他,見鄭成自己分毫不用,全都給了澄心。
下午上路,大家繼續鬼扯。扯不到一刻鐘,前面出現兩個遊騎,徐伸拍馬迎上去,和他們說上幾句話,拍拍肩膀互相笑笑。遊騎行過石涉不遠處,恭敬在馬上對他行禮才走。澄心親眼看到,喜歡地對鄭成道:“叔,你有公文,快拿出來給他看。”說著,對著石涉又笑一笑。
石涉聽到也來問:“有公文?拿來我看看。”鄭成強擠出笑容,先安撫澄心:“你記錯了,咱們並沒有。”
澄心面色古怪地看著鄭成,假的?難道是假的?鄭成可以敵得住石涉的眼光,敵不住澄心這又擔心又關切的眼光,把後背給澄心,鄭覺得背上被灼得難過。澄心見鄭成窘迫,忙對著石涉展開笑臉兒為鄭成遮蓋:“我記錯了。”石涉覺得有趣,對著澄心追問:“這麼小就記性差?”見他這樣,澄心臉一拉,沒好氣地道:“不能嗎?我從小就記性不好。”石涉笑起來:“你小時候撞到腦袋了吧。”
馬車簾子重重摔下來,澄心鑽到馬車裡生氣去了。再被外面說話聲搔得心癢癢打起車簾時,是外面又在說軍中的事情。//聽來聽澄心又生氣,這些人明知道我們是找石涉,他們居然隻字不提。
鄭成起了疑心,對著石涉很看幾眼。身後澄心不服氣地問道:“你個個都認識,那石將軍呢?”鄭成豎起耳朵,有心放澄心攪和攪和。石涉眼尖,看到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