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一個傳送門。渾身是傷的邪神弗德里奇尖叫著從中跌落了下來,它的觸鬚在灰色的空間中上下飛舞著。表達著內心中憤怒的意願。
它已經沉睡了數千年,甦醒就是為了復仇,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恢復到最強盛的時期,就遇上了死對頭愛若瑪。
而且它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和它一樣沉睡了數千年的愛若瑪,非但一出現在它面前就是全盛的狀態。甚至實力比之以前還更進一步。
於是悽慘的下場便可以遇見,要不是那該死的大天使打到一半忽然自己消失了的話,恐怕現在它連活著來到這個地方都顯得困難。
而格溫多琳看到這個樣子的弗德里奇,也忍不住微微吃了一驚,她沒料到在外面的世界中還有人能在短時間將它傷成這樣。還好她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將它召喚了進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瞬間,她第一次感到牧樹人的計劃似乎也並非是想象中那麼完美,雖然每一個細節都被無數人斟酌過了,但事到臨頭還是會出現計劃之外的狀況。
只是到了這一刻,已由不得她去改變什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看起來就是你們準備的最後殺手鐧了,”‘羅曼’饒有興趣地看著弗德里奇,“蓋亞之血,原來你們是這麼想的。”
她的聲音空洞地在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中迴響著。
格溫多琳並不打算給黃昏太多拖延的時間,她面無表情地答道:“你認得出來就好,你不是想要攫取神民們的秘密麼,黃昏之龍,我們就送你這一件大禮,等吸收純化了血脈之後——去奪去真正屬於一位神祇的身軀吧。”
“不過說不定你真會成為一位神祇,”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羅曼’,口氣滿是譏諷:“一位秩序的神祇。”
她高舉起權杖。
兩條銀線,兩條金線,一左一右地在格溫多琳的引導下擊中了弗德里奇。這頭邪神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昔日的‘盟友’或者說卑微的‘下僕’襲擊,它瞪大了黑色如同章魚似的眼睛,在半空中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它雖然只是一頭邪神,但它的力量並不遜色於那些那個時代中微末的半神,因為它本來就是真理議會的最高的傑作之一。
在那個混亂扭曲的年代中,由巴貝爾要塞的倖存者們創造出來最接近於神之物。
但可惜,它終歸還不是神祇。
無論它怎麼驚怒掙扎,可就是掙不脫不了與格溫多琳手中翠綠色權杖聯絡在一起的法則之線。
那種感覺,事實上它並非沒有體驗過。
當它剛剛被創造出來時,身體中流淌的血脈就將這樣的敬畏深深埋藏在他的記憶深處,那是蓋亞的神血,無論它多麼強大,都只是一個後者不入流的後裔而已。
這是被銘刻在骨子裡的恐懼,由不得它反抗。
而格溫多琳手中的權杖,彷彿就是由蓋亞所親自留下的權柄,她手持權杖,法則環繞,猶如那個偉大的意志親臨。
那是蒼翠,持有它的人皆是先古之王,受選者,它既是杖,也是劍,是孕育自然與生命的至高權柄。
可憐的邪神弗德里奇大約做夢也沒想到,雖然蓋亞早已離開這個世界,但制約它的權柄還是留在了這個世界上。
並且在巴貝爾要塞倖存的神民創造出它的那一刻起,就將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於它的頭頂。
而格溫多琳要做的,只是放下這把劍刃而已。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計劃,她只是恰巧在這個時代成為執行它的人而已,確切的說無數人已為其而付出生命,而今天這個計劃已經走到了最後,變成了一個神聖而瘋狂的事業。
毫無疑問,格溫多琳並不反感瘋狂,她打算將這瘋狂進行到底。
四精靈王留下的法則,神民們創造出的扭曲邪惡的神之血脈,還有她手中的這支名為蒼翠的權柄——事實證明即使到最後,瑪莎還是為她的子民們留下了希望。
這就是母親與神民們的期許。
所以她所做的一定是正確的。
世界曾經數度毀滅,並非毀滅於黃昏之手,而是瑪莎與神民們共同重啟了秩序的世界;每一次災難降臨,那一次不是令無數生靈毀於一旦,元素的屏障崩壞又算得了什麼,一切都為了最後的結果。
“你這個該死的**!”當邪神弗德里奇看到被重重法則符文束縛在這個世界正中央的‘商人小姐’時,就明白了自己可能的命運。
它的怒吼就像是一陣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