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面,忽然一躍幾步,快如閃電,劍尖向前刺殺而去。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甘相公的劍,刺入了文相公的懷中,屍山血海出來的甘相公,就這麼直接的把幾十歲的兩朝賢相文相公刺殺當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
這種事情,竟然也有人敢做?這大宋朝百多年,真有當朝的相公被人刺死?
一眾軍將看著甘奇,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那文相公倒在血泊之中,手還往前指著,指著甘奇,血液在流,老相公還在說話:“們看,們看,此賊殺人了,造反了,還不快快殺賊!”
甘奇把劍從文彥博的胸口拔了出來,又把帶血的劍在文彥博的官袍之上左右擦了擦。
文彥博此時才把視線轉向自己的胸口,血流如注,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要死了,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拿劍刺殺他這個當朝相公,此時他的面色才開始變化,蒼白恐懼皆寫在臉上,口中還有話語:“救我,救我……救我……”
甘奇說話了:“諸位,且看一眼那聖旨吧。看完趕緊走。”
一眾軍將聽得提醒,立馬翻身下馬,聖旨還捏在文彥博的手中,被一個軍將奪過,開啟定睛一看,嚇得已然六神無主。
“我看看我看看……”
“我看一眼……”
“這……”
甘相公收劍入鞘,翻身上馬,幾個鐵甲騎士已然頭前去開路了。
無數軍將擁到甘奇身邊,已然有人開口呼喊:“甘相公恕罪啊,這些與末將都無關,末將只是奉命行事。”
“甘相公,末將也是被國賊文彥博給矇騙了,末將哪裡知曉這聖旨竟然是假的。甘相公明察秋毫,此時與末將無干吶!”
“甘相公,早間文老賊就要末將出人手去殺您,末將可是百般推脫,但是這聖旨之下,末將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往城外跑一趟,文老賊才是罪魁禍首,末將實在是被逼無奈,無可奈何!”
甘奇擺擺手:“罷了,各部副將帶兵回營,各部主將在樞密院裡等候吧,到時候各處來人,諸位也說個清楚,樞密院衙門裡的大小官吏,皆不準走,只待人來查問。走吧走吧,不要擋著路,我也要回家了。”
“是是是,末將這就給相公讓路。”
“讓開讓開,都讓開……”
忽然又有一個軍將大喊:“甘相公,文賊還未死透,末將給您代勞了。”
說完就看一個軍將抄起大槍就往地上的文彥博扎去。
立馬就有人有樣學樣:“豈有此理,朗朗乾坤,竟然有這般國賊,不殺不足以平某心頭之恨,讓開,我也來一刀。”
“還未死透?我來殺。”
瞬間,無數軍將湧到文彥博身邊,早已死透的文彥博,死得不能再死了,卻還是沒死透。
甘奇回頭看了看,這些軍將不傻。這投名狀納得,有水平。
誰都有個身家性命、一家老小,這般局勢,誰能不怕?那謀逆造反的罪名,誰也得往外扔,怎麼扔?得甘相公看著扔,得甘相公明白著。誰也不想當文彥博的黨羽。
“按我說的辦,大軍皆回營吧,別衝撞的陛下。”甘奇揮著手,打馬,走了。
“遵命。”
“末將得令!”
“回頭,快走,快快出城。”
“走,走了走了,別看了,趕緊出城歸營。”
無數的軍漢,路堵得水洩不通了,到處跑,東南西北,只要能出城,哪就是回去的路,不怕繞路,只怕出城出慢了片刻。
甘奇打馬走在路上,也唯有他走的路不堵,直回南城。
東西兩頭,各處的衙門,來了無數的人,倒也應了一句“兵荒馬亂”的話語。
富弼也到了,帶著期盼與憧憬,到了現場,也看到了地上的一團紅色肉體,他先是一喜,卻聽司馬光大喊:“這是怎麼回事啊?地上這是誰啊?”
地上這人,是真認不出來了,已然血肉模糊,模糊得只看得出人樣了,不知被多少人刀槍劍戟亂扎亂砍,面目全非。
富弼還湊近去看,湊近之後,才發現不對勁,別的都看不出人樣了,那一頭白髮卻格外顯眼。
“司馬中丞,此乃逆賊文彥博是也,被我等亂刀砍殺當場!”
“什麼?”司馬光大驚失色,文彥博怎麼就變成逆賊死成這個樣子了?
“司馬中丞且看,此賊假傳聖旨調兵入京,欲意謀朝篡位,若不是被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