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讀書人的人心都收攏了去,那還了得?
文會一場一場,人才輩出,程頤便是想方設法想把這文會給攪亂,因為不僅程頤要如此做,後面還有人指使程頤這麼幹。
顯然是有人不想看著甘奇這麼經營自己的名聲,不想看到甘奇這麼收攏文壇人心。
要想攪掉甘奇的好事,倒也不那麼難,只要把甘奇選出來的那些大才比下去,便也就把這場什麼勞子的徵文大會的格調給踩下去了,如此熱度便也下來了。
但是哪裡去找這麼厲害的人去踩呢?
想來想去,打聽來打聽去,還有高人指點之後,程頤找到了一個人,晏殊晏相公之子晏幾道。
找上晏幾道,自然就是一拍即合。
梨園春大文會,程頤要去,晏幾道也要去。
只是這票買不到,程頤到處派人去買票,如何也買不到票,正當程頤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有人把票送上門來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有趣。
就如此時御書房內,富弼正單獨見皇帝。
皇帝陛下發問:“道堅真是太有才幹了,賦閒在家也不安生,非要弄個什麼徵文大會……”
富弼懂得,開口說道:“陛下,老臣已然著人去辦某些事情了,甘相此舉,乃是奔著名聲去的,若是天下文人都唯他是從,那還了得?”
富弼說的,就是皇帝要說卻不能說的,皇帝點頭:“若是他總是這麼幹下去……唉,當真不教人省心。”
富弼聽得皇帝這話,心中高興不已,又答:“許是……許是甘相心有不忿,所以才有此舉。”
皇帝趙曙又皺起眉頭,有些事情不能多想,若甘奇只是在軍中名望過人,那也就罷了,可偏偏甘奇又想執文壇之牛耳,這就不能不多想了。倒也不是懷疑甘奇要造反,而是怕這朝廷出了一個真正一手遮天的權臣,這對皇權而言,那就真是不能接受的。
“富相公,有些事情還得多多拜託你去做,道堅年少,興許是不懂其中。道堅啊,就是太有才,太有才幹,太能幹了。唉……”趙曙有一種壓力,無形的壓力在心中。他彷彿又想起了先皇仁宗陛下,仁宗陛下當真太高明,把這些文人掌控得死死的,什麼大才,什麼相公,說擼誰就擼誰。
此時趙曙才認識到仁宗陛下的手段是多麼厲害,得養一幫噴子,趙曙學到了,噴子頭領趙曙立馬就選出來了,同知諫院司馬光再合適不過了。
趙曙所想,便是要給司馬光升官,至於唐介,可以退休了,因為他與甘奇關係太好,甘奇做這些事情,且不說唐介不彈劾,竟然還參與其中,這樣的御史中丞要來幹什麼?
讓司馬光來當御史中丞才好,做一個噴子中的戰鬥機。
趙曙想定之後,立馬把話語與富弼去說,著富弼去安排。
隱隱間,富弼這個昔日裡與趙曙沒有絲毫關係的老相公,而今卻成了趙曙倚仗之重。曾公亮反倒慢慢邊緣化了。
興許這才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