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目不轉睛,色迷迷地看著他,一面點頭,手卻遲遲地不去包裡取講義。
開玩笑,如果講義給他,這到手的美男,豈不是就這樣飛了?
我又不是笨蛋。
“現在已經中午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如此建議道。
林丹青倒也爽利,點點頭,也不催問講義了,微微一笑,“那我請錦小姐吃午餐吧,附近剛好有一家日本料理剛開業。”
我笑眯眯,沒有異議。
林家的財力,在此不必多言,讓他請一頓大餐,也只當殺富濟貧了。
等走到林丹青所說的那個料理店前,我抬頭看了看面前裝幀精美的門楣,正暗忖這家店是不是也是林家的產業呢,迎面突然走來一個人,高挑挺拔,西裝革履,還未走近,已經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還有幾個膽大的小女孩,趕緊舉起相機,對著他‘卡擦’‘卡擦’連拍了起來。
端的是三百六十度,無一死角。
我卻沒有一點看到帥哥的感覺,只是死盯了他身上的那套看著便老貴的西裝:靠,一定又是拿我的信用卡刷的!
是的,小愛走了過來。
準確地說,是身穿西裝,黑髮碧眼,俊美絕倫,一臉邪氣的男生小愛,漫不經心地踱了過來。
等走到我們面前,他衝我傾國傾城地一笑,碧色的貓眼,在陽光下折射著層次疊疊的光線,勾魂攝魄,“嗨,錦夜,好巧。”
我無語很久。
好巧個屁,與其讓他當這麼一個超級巨大的電燈泡,不如還是打發他回去刨沙發吧。
“你朋友嗎?”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林丹青已經轉頭,禮貌地問我。
我微微一哂,含糊道:“是啊,朋友,不過不是很熟”
小愛聞言,目光立刻盈盈若水,極無辜天真地看著我,“錦夜,你真傷人心啊,我們共度了那麼多良辰春宵,怎麼還不熟?”
我昏厥,唇角扯著絕對難看的傻笑,“呵呵,他喜歡開玩笑,那什麼我們進去吃飯吧!”
“相約不如偶遇,正好我也沒吃飯,三人一起吧!”小愛笑吟吟地看著我們,非常自來熟地向林丹青招呼道:“錦夜,這位怎麼稱呼?”
“咳咳。”我默默地用白眼剜了他一眼,然後清清嗓子,很淑女地為他兩介紹道。
“林丹青,我在聽講座時認識的一位朋友。”
“這位肖愛,工作時見過幾面呵呵呵,我們進去吧,聽說這家的生魚片不錯”我在進門時有意無意地丟下一句話,小愛本還想插科打諢,聽到生魚片,馬上一臉饞涎,鬼主意全部拋之腦後了。
他率先走了進去,腳步很快。
他的動作,明明是被生魚片引誘得猴急無比,可在進門的時候,我還是聽到身後一批花痴倒地的聲音:哇哇,好帥好帥,那步伐,那姿態,天啦,耶穌上帝佛祖啊,怎麼那麼有風度那麼瀟灑!
從來不知,貓要吃魚,也是一件瀟灑的事情。
人生何處不洗具。
三人一桌,我和林丹青還沒動筷子呢,小愛已經捧著他的三文魚大快朵頤了。
在此,我不得不承認,貓是一種矜貴而虛偽的生物。
小愛的‘大快朵頤’看在別人眼中,大概,也是優雅高貴的吧。
有了這隻大燈泡,我滿腦子調…情的話,都化成了索然,唯有與林丹青同學相對無言,咬著紫菜壽司解恨。
中途,服務生端了一壺清酒上來,林丹青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小愛於是停下他的第四盤三文魚,芥末讓他的眼睛水潤潤的。他撞了撞我的胳膊,壓低聲音道:“錦夜,根據我的火眼與經驗判斷,他以前估計沒同別人約會過。”
“還用你說?”我抿嘴,偷笑,“我第一眼就發現了。”
這樣乾淨的人兒,在如此嘈雜繁亂的塵世,真的很極品。
但也讓人很無語。
好像,哪怕只對他起一點邪念,都像是在玷汙他似的。
“其實太純潔了也不好玩。”小愛想了想,擺出一副獻身精神、豁出去道:“不如我先幫你”
“滾!”我狠狠地踩著他的腳背,一臉森冷道:“你想都別想。”
“輕點輕點。”小愛吃痛,皺了皺他濃淡合度的眉,然後,又巴巴地湊了過來,無辜且殷勤地盯著我道:“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要和小男生玩戀愛遊戲?累不累啊。”
“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