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人掉進黃河?”
燕北飛苦笑道:“我……上次見你氣色不大好,就沒跟您說實話。”搓‘著手掌,手足無措。
她瞪大眼睛,緊緊握著拳頭,走到他面前,揚手便是一個耳光:“混賬東西!你是怎麼做的?兩個大活人,居然這麼死了?!我不信!”她指著他氣道:“是你故意為之的,對不對?把人弄死,貪了錢,謀財害命!”
燕北飛捱了一巴掌,碰了碰臉頰,沒有反駁。
“你要錢,你就直說!你要多少?你儘管開口,你知不知道這兩個人對我有多重要?!”採箏氣急,指著他罵道:“燕北飛,你他孃的還是人嗎?我哪點對不住你,你這麼坑我,什麼錢,你都敢貪,你也不怕下地獄!”
燕北飛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的模樣,捏住採箏的手腕,把她拽到眼前,惡狠狠的道:“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四少奶奶您?!你真當我這麼多年是白混的?!他們一定捏住了你什麼把柄吧。否則的話,你何苦對他們兩個這麼好?!這種人不能留,趁早弄死,免得生事端!”
採箏掙了幾下,掙不脫:“你懂什麼?!這是你該操心的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替我做決斷?!”
“我是不配,但我做的是對的,你外公救過我爹,我不想讓你毀在一時的婦人之仁上。”
採箏呼吸急促,冷笑道:“你認了,人是你殺的?”
“是我做的,變成厲鬼索命,只管來找我!”他放開她,大概覺得剛才自己的行為過分了,他深吸了幾口氣後,道:“……少奶奶,你現在可以清淨的過日子了,死人不會開口說話。”
採箏踉蹌後退幾步,跌坐在圈椅上,恨恨的道:“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你……”
話音未落,突然門被從外面推開,鬱楓站在門口,臉色煞白,他直奔燕北飛:“你說什麼,死人不會開口?”
燕北飛奇怪,這四少爺是個傻‘子,他為什麼要質問自己?他向後躲:“四少爺……”
“人死了?!你居然向他們下毒手!”鬱楓眼睛發直,恍恍惚惚的問燕北飛:“你和你家小姐……為什麼都是這樣心腸歹毒的人?”
燕北飛驚覺不好,看向採箏:“這……”
現在的葉鬱楓,可不是那個痴痴傻傻的葉家嫡子了。採箏急的一拍桌:“燕北飛,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燕北飛本就機警,聽到採箏叫他跑,立即奪門而去。
葉鬱楓卻沒追過去,而是晃晃悠悠的向採箏走了幾步,突然間雙膝一軟,栽倒在地。
“鬱楓——”她驚聲尖叫:“鬱楓——來人吶——快來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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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楓側著身躲在珠簾後,在仲夏夜裡,覺得全身都浸在冰冷粘‘稠的汗水裡。
女人嗚咽的哭泣聲和男人的咒罵聲傳進他的耳朵裡,讓十二歲的他害怕的不知所措。
“賤人!你這該死的賤人。”
這樣的咒罵,從父親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就罵個不停。
他被書童楨兒領到這處偏僻的廂房,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粗使打扮的女人在這裡。她哭著不能自己,一聲聲喚他的名字。
他吃驚、狐疑,卻不知為何,不想離開這裡。
眼前的女人,面板黝‘黑,但仔細看來,五官卻生的很是精緻,年歲也不大,至少比他一開始的估計要年輕許多。
她是誰?既然是奴僕的打扮,為什麼敢這麼無禮的直接喚他的名字?
可是,她哭的說不出話,等他想發問的時候,父親卻來了。
他見了這個女人,狠狠甩出一個耳光,直接將她打翻在地。鬱楓看到,有血跡從女人的嘴角滲了出來。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女人哭道:“侯爺,我只是想見見咱們的兒子,這些年,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他……”
她說‘孩子’,誰是她的孩子。
他,葉鬱楓嗎?
“侯爺……你聽我說……你聽我說……”頭髮凌‘亂的女人蜷縮在地上,哭著想要爭辯,卻換來了進一番的拳打腳踢,直到她抱著頭,完全不動了。氣喘吁吁的葉顯德掃見了桌上的銅爐,登時眼中的怒火燃了起來,拿過銅爐狠狠砸在女人的腹部:“賤人,婊…子,饒你不死,你還有臉找上門來!”
響聲震的簾子後的鬱楓一個激靈,渾身抖開始抖了起來。她會被打死嗎?腦海裡竟然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個字,雙腳彷彿被釘在了地上,動也動不得。
女人捂著被砸中的肚子,想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