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洶湧澎湃的大河,河北軍卒心中恐慌,很不適應。
好在最先過河的兵馬全都是高覽帳下‘精’銳,若是換成其他人馬,只怕十分膽氣早已經去了七成。
黃河南岸的這群兵丁他們人人裝備‘精’良,所食所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貨‘色’。
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南下樂安國,正是河北‘精’兵大顯身手的時候。
雖說有淳于瓊的前車之鑑,可高覽帳下的兵丁卻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淳于瓊此人好大喜功,中計落敗是遲早的事情,他失敗了,並不代表河北軍真的比青州軍差。
這一次,大軍南下,不少軍卒都抱著一雪前恥的念頭。
河北軍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變本加厲地奪回來!
此時,河水北岸,逢紀志得意滿地笑道:“雲臺你瞧,如果這裡是青州軍的陷阱,他們怎麼會讓大軍如此輕易地過河?”
高覽吁了口氣,心中也忍不住猶疑起來。(
前哨探馬分明是遭遇了不測,可為何自始至終都不見敵人來犯?
倘若真是青州軍的詭計,他們萬萬沒有按兵不動的道理。
一千名步卒呀,就算真是青州軍的陷阱,這些‘精’銳也足以抵擋數倍於己的敵人了,難道青州軍就不怕‘弄’巧成拙嗎?
樹林中,周倉麾下軍將摩拳擦掌,他們紛紛請戰。
“將軍,殺出去吧”
“是呀,兄弟們在這鳥林子裡都憋的很了”
“將軍,這時候衝出去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若是過河的軍卒再多,咱們收拾起來只怕要費一番周折了”
周倉咧嘴笑道:“都等不及了嗎?”
“等不及了!”
年前,高覽大軍壓境,卻一直未曾過河,這兩萬兵馬彷彿懸在眾人頭頂的利劍,讓人壓力倍增。
如今蛇已出動,青州軍將都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幾個月的等待,無窮無盡的防備、監視,終於有了結果。
河北軍終於過河了,要是不能一戰擊潰他們,那豈不是墜了青州軍的名頭?
熬了這麼久,青州軍上下都等著大開殺戒,也好立功受賞。
從樹林到河岸足有五百步的距離,這時候,在河邊布好陣勢的河北軍卒已經分出一隊人馬,開始往密林而來。
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到河北軍行到近前,那青州軍的潛伏便毫無意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周倉把手一揮,嘴裡道:“裴元紹,你率本部一千兵馬自左翼殺出,周梁,你領一千兵馬從右翼圍剿,黃餘你領兩千兵馬坐鎮後軍,從旁策應,其餘人等隨我自中路殺出!”
“喏!”
眾將得令之後,一名名傳令小校飛奔而去。
林中不利於排兵佈陣,青州軍都是散佈其間的。
不過時間倉促,再拖延下去,埋伏戰便成了遭遇戰,那樣的話,青州軍之前的辛苦等於都做了無用功。
“殺!”周倉一馬當先,狂奔而出,隨後,“鐺鐺鐺”,一陣緊密的鑼聲響起。
沉寂許久的密林陡然間殺聲大起,密密麻麻的青州軍疾衝而出。
黃河南岸,成功渡河的河北軍剛剛緩過勁來,他們在各自軍將的統領下勉力維持著陣勢。
哪裡冒出來這麼多敵軍?
前哨不是說這裡沒有青州軍嗎?為什麼看起來對方卻像是早有預謀的樣子?
這是青州軍的埋伏!
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黃河北岸的高覽心急如焚,過河的軍卒已經有一千人,這股力量無論如何也不能捨棄了,可若是繼續派兵過河,豈不是正中青州軍下懷?
逢紀卻沒有太多顧慮,他只知道,河北軍由此渡河的計策是他定下的,倘若大軍失敗,他難咎其責。
事已至此,如何挽救局面才是真正的要緊事!
“快,讓軍卒快些過河,前哨已經站穩腳跟,青州軍的數量不多,雲臺,快快下令!”
逢紀在高覽面前雖然趾高氣揚,可他實際上對整個河北軍卻並沒有半點指揮權。
急切間,逢紀額頭滴下了滴滴冷汗。
該死的,青州軍竟然真的有埋伏!
高覽‘陰’沉著臉,他對逢紀的呼喊置若罔聞。
此時,正在渡河的河北軍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
南岸有伏兵,到底是後退還是增援,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