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雁姬連說幾聲好,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笑道:“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又上下打量著,嘖嘖道:“果然是一個好孩子。相信甘珠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年紀大了,我家老爺常年出征在外,回家後也沒個體貼的人照顧,如今家裡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有了你,正好幫我分擔一下!”
毓秀忙道:“福晉莫折煞了毓秀,要做什麼,請福晉吩咐!甘珠姐姐既買下我,我就是福晉的人了。”
“好!”雁姬很滿意毓秀的態度:“我就說你是我遠房的表妹,投奔來的。”安排定,雁姬將她留在身邊,細細觀察了幾天,覺著這個人為人行事,頗能識些眉眼高低的,尚看不出有什麼差錯,何況她家人還在手中,目前忠心可用,終是下定決心,將她喚了來。“今晚就會把你介紹給我家老爺,是好是歹,就看你的本事了!”
“毓秀明白!”盈盈一拜。
月上中天,努達海又站在樓上看月亮,一人提了燈籠過來:“老爺!”
努達海驀然回頭,不由叫出口:“新月!”大步衝上前,一把握住她,才失望道:“原來是你!”慢慢放下手。
毓秀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用那對盈盈然的眸子,靜靜地瞅著他,眼中盛載的是千言萬語。努達海被這樣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除了靜靜地回視著她以外,什麼能力都沒有了。兩人就這樣靜靜相對,彼此都看得痴了,努達海也被毓秀眼中所流露的深情所驚嚇住了。
“老爺,你有心事嗎?”好半晌,她才幽幽地問了一句,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震顫。“毓秀願意幫老爺分擔一些•;•;•;看到老爺這樣難過,毓秀、毓秀的心裡也說不出的難受•;•;•;”她柳眉緊蹙,那雙眸子閃著盈盈的淚光,期待地看著他。
“我•;•;•;”努達海的心突然一緊,很想將她的眉頭撫平,手慢慢抬起。突然想起什麼,身子一震,大步錯身走開:“對•;•;•;對不起•;•;•;天晚了,你快回去吧•;•;•;”背影竟有些踉蹌。
雁姬站在樓側,看著這一幕,眼中是說不出的諷刺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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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皇額娘,明兒個是新月的生日,您看著,該怎麼辦?”那拉笑問。新月自從進宮,她在端王府的一切資料自然也報到宮裡。
老佛爺眉頭一皺,還是道:“她好歹也是忠臣遺孤,第一年在宮裡過生日,咱們也不能輕慢了她。比照著往年格格們的舊例,在宮裡給她開個小家宴就成了,另外再好生賞她些東西。”
“就照皇額娘說的辦吧!”那拉也不是十分樂意為新月過生日:“她如今那樣子,不知道還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老佛爺想起新月的模樣,不由笑了,又道:“這種場合她還不出來,那也太不識體統了!再說,咱們又不只是做給她看的。”老佛爺心裡十分明白,新月和克善不過是朝廷顯示對忠臣的態度罷了。
那拉心下思忖,今兒個雁姬遞了牌子,說是明天要來請安,不知是不是這回事。
他他拉家。
雁姬端坐正前看賬本,毓秀立在一邊伺候。
“雁姬!”努達海大步走進來,一面瞧著毓秀,一面撮著手笑著:“明兒個你是不是要進宮去請安!”
“沒錯!”雁姬點點頭。
“那•;•;•;”努達海看看毓秀,不好開口。
雁姬朝毓秀微一頷首,毓秀退下去了,努達海方討好笑道:“明天是新月的生日,你幫我把這個給她送去!”掌開手,是一條亮晶晶的項鍊。由三串玉珠珠串成的,三串珠珠中間,懸掛著一塊古玉,正是一彎新月。這還不說,在那些小玉珠珠之中,還嵌著一彎彎銀製的月亮,每一彎都可以動,盪來盪去的。整個項鍊彷彿是為新月特地量身定做的。
雁姬暗了暗眼色,話也不多說,拿過:“好!”
努達海興奮得抓耳撓腮:“雁姬,你實在是太善良了!”
雁姬心下嗤笑一聲,隨即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地冷笑:“方才,你怎麼不在毓秀面前說這回事?”
努達海竟老臉一紅。
雁姬強忍著心中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