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騎兵獨立營。至此不久,魏根生和他的騎兵獨立營,光榮參加了國慶大典的檢閱。這段歷史,魏根生視為最值得驕傲的人生片段。
國慶大典之後,魏根生遵照朱總司令的命令,來到內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建立新中國第一個騎兵獨立團。這種馬放南山的日子並沒有多久,魏根生的騎兵獨立團,就調到朝鮮戰場,又是幾年衝鋒陷陣,打敗了美國鬼子,回到國內又參加了西藏平叛。也正是在西藏,他的左腳打沒了,魏根生不得不離開自己鍾愛的馬背生涯。作為有特殊貢獻的人,中央安排他在內蒙古自治區政協工作,可是他總覺得殘廢有失官體,更不習慣官場上裝腔作勢,尤其唇槍舌劍的爭鬥,強烈要求回到故鄉,解甲歸田。從此以後,魏根生剛剛結束了上半輩子打打殺殺的戎馬生涯,開始了下半輩子坎坎坷坷的平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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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根生老人一步一點的向前走去,落葉在腳下沙沙作響。當驚醒的鳥兒不知所措飛離開暖巢的時候,一種淒涼的情感,使他心頭猛地一縮,用他暮年失色的目光,在捕捉難以尋找飛鳥兒的影子……
公元1958年,魏根生回到雍城縣,縣政府召開了隆重的歡迎儀式。雍城三里長街,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他和縣委李書記坐在敞篷吉普車上,接受父老鄉親們的熱烈歡迎,彷彿感到在國慶大典上,接受朱總司令檢閱時的榮耀。更使他興奮異常的是,出現在面前的東北大秧歌,使他情不自禁叫停下車,拄著柺杖扭了起來,那一招一式,仍然不失當年當傘頭爭頭牌的風采。隨著秧歌隊,魏根生一直扭到縣政府大院,方肯罷休。緊接著舉行歡迎宴會,之後李書記和他促膝交談。
“魏團長,聽領導說,你不願意做地方官,不習慣官場上應酬往來,那我就給你找個閒職,好好享享清福。”
“李書記,你不瞭解我,從小跟著父親上山打獵,成年以後就成天打打殺殺,如果閒下來享清福,生活再好也會憋瘋的。我這個人啊,命犯走馬星,一輩子窮種命。”
“你是知道的,鄉下生活太艱苦,現在人們還填不飽肚子,你是大功臣,如果政府照顧不好你的生活,我這個父母官寢食難安啊!”
“老百姓都分了土地,分了耕牛,如果再吃不飽,那就是懶。李書記,你不要擔心我,我會自食其力的,不會給政府添一點麻煩。”
“魏團長,你回到富山屯,農活也幹不了,閒呆又不是你的性格,這麼著吧,你去當個山神爺,綏德鄉的山山水水都服你管。這樣,既有了事幹,又對你的心思,實在憋得慌,我破例批准,可以上山打打獵,消遣消遣。”
“李書記,這話我願意聽。我這個人啊,可能是李逵脫成的,天煞星下凡。那麼多年打打殺殺,風餐雨露,渾身結實的棒棒的,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病。可是退役之後,閒的沒事幹,這病就找上門來,渾身的零部件是稀里嘩啦散了架似的。尤其這兩條彎弓腿,每到睡覺的時候,就像螞蟻啃骨頭似的,難受的沒招沒落,恨不得搬起石頭砸斷了,所以我琢磨,安閒不得,必須找點刺激的活幹幹。李書記,你可給了我一個美差,讓我時不時的聞到血腥味,比做官過癮得多,我真不知怎麼感謝你。這樣吧,等我這個護林員走馬上任,保證送點野味讓你嚐嚐。”
“野味就免了,只要安頓好你這個大功臣,我就心滿意足。”
“我只想葉落歸根,沒想到給政府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一定不負李書記的重託,看好山,護好林,幫助鄉親們過上好日子。”
“魏團長,雖然你不願意做地方官,可參政議政的大事不能推辭。你掛著自治區政協參議的職呢,政府開個政協會,你還的參加,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嘛,義不容辭。”
“李書記都下了命令,我當然執行。不過我也有個請求,從今往後,不能再叫我魏團長,應該叫我魏護林員。李書記,你知道嗎?我現在心裡就像長了草,應該說長了翅膀,早已飛到了富山屯。”
“我知道你的犟脾氣,認準一條道,九牛拉不回。所以,早已為你準備了車,我親自送你回去。”
“李書記,你的工作那麼忙,就不勞你的大駕了。”
“如果我不親自送你到富山屯,上面怪罪下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走吧!”
八月中秋,天高雲淡,一行大雁排成八字形飛向遠方。在山區狹窄的土道上,李書記的吉普車,載著“雙十八戰鬥英雄”魏根生,還有綏德公社洪書記,向他的家鄉富山屯駛去。
透過車窗,可以模糊看見一位身材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