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深臉色一沉,壓低的嗓音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怒氣:“凌穆愉和男人搞在一起了?還要在你的訂婚宴上把人帶來?”凌穎哀哀點頭。史薇大罵道:“我以前還覺得康冰潔狠心,現在看她說得對,就不應該生他。康冰潔當年怎麼就不掐死凌穆愉!”“媽,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凌應韶不贊同的說。“我怎麼就不能說了,”史薇怒氣衝衝的對兒子發火,“凌穆愉做出這種事情,還要明擺著攪黃你妹妹的婚事,我就是當著他的面,我也說。也不想想幾年前是誰幫他保住老爺子的遺產的,要不都被凌志專康冰潔那不要臉的夫妻搶走了。”“媽——”“你閉嘴。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沒一個好東西。老爺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死的時候居然把那麼大一筆遺產都給了凌穆愉那個恩將仇報的兔崽子,我們家得了什麼?就一點股份頂個屁用……”“夠了!”凌志深大喝一聲,凌厲的掃了妻子一眼,史薇雖不甘,但丈夫一家之主的威嚴,讓她閉嘴不再說話了。凌穎也不哭了,麻木的問:“爸,現在怎麼辦?凌穆愉電話也沒人接。”“應韶,”凌志深對兒子說道:“你明天去山海博物館,親自跟凌穆愉說,讓他不要來你妹妹的訂婚宴了,如果他非要來的話,就自己一個人來,不準帶什麼烏七八糟的人。”“爸,這樣不好吧?”凌應韶皺著眉說:“小魚那種性格,既然會帶朋友來見家人,就表示他是認真的,咱們這樣不好吧?”史薇嗤笑:“有什麼不好,他要帶男朋友見家人,就去見他自己的父母啊,帶我們家來算什麼事兒。”凌應韶眉頭皺得更深,不贊同母親的話,但如果反駁,怕母親說出更難堪的話來,索性不說,只看著父親,等他的決斷。凌志深沉吟了一會兒,斷然道:“你明天去,就這樣說。還有,告訴凌穆愉,我們對他和男人搞在一起很不滿意,如果他不能走回正軌,就別再進我們家的門了。”“爸!!!”凌應韶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凌志深道:“他不要臉,我們凌家還要臉。”凌應韶知道自己是勸不了父親了,他的父親看臉面比什麼都看得重。可是這種話要怎麼對凌穆愉說?說了,怕是從此就斷絕往來了罷。凌應韶整晚輾轉反側, 永安酒店十九樓宴會廳凌應韶站在父母身邊, 面帶恰到好處的微笑,迎接邀請而來的賓客, 他們對面站著的是這次訂婚宴的另一主角, 寧興陳家。和凌穎訂婚的陳嘉悅此刻在休息室裡做準備, 在這兒迎接賓客的是陳嘉悅的父母,陳母看到凌應韶朝他們看過來, 客氣的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只有客氣沒有真心沒有喜悅,凌應韶也回以一個客氣的笑容, 按捺下心底的擔憂。一個月前,凌穎突然回家說自己要訂婚了,訂婚的物件是寧興陳家的陳嘉悅,凌家猶如滾油裡滴了水一般, 炸開了鍋。寧興陳家可不像凌家這種江河日下的家族, 他們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陳嘉悅也是極有才華極有靈氣的年輕人,能與這樣的家族聯姻, 史薇喜不自禁,在圈子內的聚會當中都能昂首挺胸,睥睨大部分的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