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攛掇著我和她同去北京,她說自己臨來時已經和父母說過,去山西是看望一位朋友,不過她父母對她的話似信非信,定要讓這位朋友和她一起回家看看。我本來也想到北京去,這麼長時間未見到張鐵嘴,心中實在想念的緊,便答應和她一起回去,同時我也想找個安全安靜的地方繼續修習《璇璣罫》中的術法,《璇璣罫》博大精深,再輔以天書秘術,相信自己不用多長的時間就能夠衝破封印,在修力上更進一層。至於找尋太常婆婆和那件寶物的事情,倒不用急於一時了,反正自己的元神不能離體的話,在外面闖蕩只能徒增風險。
正文第四十九章遇合有數
這個小縣城沒有直達北京的客運,我和文小姐只好到運城轉車,當時的運城還沒有劃市,交通也不算發達,但有一班可以直達北京的公共客運。我們兩人趕到車站的時候,那輛客車已經開走了,因為只有一班,而且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趕回,我和文小姐只好找了個旅店住下。
我到山西這麼多天,一直在縣城鄉鎮裡打轉,還沒有到過比較大的城市,乍到運城,覺得很新奇,晚上吃過飯後便拉著文小姐到外面看夜景,文小姐興致勃勃地陪著我在城裡的街道上逛來逛去,手提袋裡不久就被她裝滿了特產小吃。運城這個地方,我雖然不曾來過,但很早以前就聽說過,因為呂祖的家鄉就在這裡,不過聽說後來為了修建水庫的緣故,呂祖的家鄉已經被淹沒在水底下。有諺語說三千年歷史看西安,五千年文明看運城,這裡的民風的確很古樸,街道的兩旁有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築,裡面不時傳來類似道家的漁鼓唱腔,頗有點古韻,我小的時候,最喜歡聽一些遊方藝人的說唱,這時在異鄉聽到,心裡暖乎乎的,就提議過去看看演出,文小姐瞪大眼睛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樣文雅高雅的愛好,真讓人佩服呀,不過那些都是仿古的建築,裡面的才藝表演也是為了招徠遊客,有什麼稀奇?我做過導遊,最清楚其中的條條道道了,說出來可別掃你的興致。”
文小姐雖然不喜歡,但還是陪著我來到了路邊的一處歌樓。山西的建築多是磚石結構,這家歌樓卻全用竹木,顯得非常雅緻。我們過去的時候,演出的二樓上已經坐滿了人,裡面擺放的長條木凳已經沒有空位,我讓一個年輕人讓出點地方,他不肯,待看到是文小姐坐在旁邊後,卻又轉怒為喜同意了。
我另找了最後面一處不太擁擠的地方,站著向裡面望去,只見正前方的大木臺上擺放著一張圓桌,桌子旁邊坐著一個清瘦的琴師,另一邊是一個圓臉少女。琴師輕彈了幾下過門,那少女開口唱道:
(是何人在伴)琴魂憔悴仍淹留
(石板格上),聽蘆聲顫抖
(聽得那琴聲幽幽),知音何處有
(怎消得)空階人影瘦
(唯情最是了得),枉淨了土惠山丘
(看那)月左秋風
(好是)水上橋頭
(莫說那)蘆花隨煙去否?
歌聲幽幽,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我雖然聽不出什麼意境,但覺那少女的聲音著實好聽,比那些遊方藝人的破鑼嗓音強得多了,心曠神怡之下,不禁大聲叫好,一個“好”字剛剛出口,我就驚覺不對,只見周圍的聽眾都不滿地向我這邊看來,身旁的一個老者呵斥我說,“此曲正在悲涼之處,你如何叫出好字?莫非你不懂其中妙處?”我羞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說不上話,虧得琴聲再起,那少女又唱道:
年華轉眼如逝水,
歲月回眸似流雲。
只見兒孫堂下坐,
雙親卻是墳中人!
這次我聽出了悲傷之意,沒。敢出聲,耳中卻聽得有人喝了一聲彩,“妙哉!”,我一愣,看看周圍的清客,這些人卻好像沒有聽見,一個個全身貫注地聽著少女唱下去的曲子。我心中疑惑,剛才莫非是出現了幻聽?正在遲疑,那少女已唱到了現代的蒲州梆子(流傳於運城、臨汾一帶的蒲劇及戲曲):
清明覆至中條山,
檀香幾簇數里煙。
千古殘碑思故舊,
百年朽木憶往年。
仙人有情能過海,
凡夫無志愛做官。
都道身後總寂寞,
卻留因果後人參。
中條山是運城附近的一座山脈,。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相傳是道教神仙—八仙之一的張果老隱修的地方。這首詩大概是由這地方的一個文人所寫,寫盡了人生的悲涼無奈,但他不知道法通玄、修煉可致長生的道理,只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