薈在一旁候著,聽到秦筠要到滿是男人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是頭疼,“如若不然王爺還是裝病混過去。”
“我倒不知道常薈公公那麼厲害還能收買太醫院了。”秦筠睨了他一眼,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卻樂意見常薈他們吃癟緊張。
“去去去,既然是陛下吩咐下來的事,我自然要好好辦好了。”秦筠吩咐雪松帶了冰,想了想朝常薈道,“在府裡給我挑上幾個好手給我帶上。”
要是到了禁衛所出了什麼問題,她身邊還能有個保護的人。
到了臨走的時候,秦筠見侍衛中有謝灃,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別躲著藏著,一會就走在我身邊吧。”
謝灃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眉梢眼角都帶了笑:“謝灃定保護好王爺。”
秦筠頷首。
不是她突然想通,打算跟謝灃培養感情下崽了,只是她想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家人是誰,就不能讓謝灃藏著掖著,得讓他多多見見太陽,看有沒有人能把他認出來。
到了京城她就打聽了一轉,京城姓謝的沒有幾個跟那家對的上號,基本上可以確定謝灃是他編的假名字,不過既然能有撼動新帝的力量,總不會是什麼無名家族。
謝灃長得那麼不平凡,多帶出去轉幾圈,總會有人告訴她,他像哪家人。
禁衛所在京城城郊,秦筠趕過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個晚了,到了校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
站在臺子上往下望,校場就小貓兩三隻,仔細看過去,還都是後勤在打掃。
秦筠看向一旁訕笑的武官:“這是練完兵了,還是還沒開始練?”
“最近天太熱,下官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來這兒集合了。”方德擦了擦臉上的熱汗,誰曉得才下的旨,沒有通知一聲,秦筠就來了,禁衛所裝模作樣都沒來得及。
秦筠嗯了一聲,讓隨行的下人開了涼傘,擺了冰,等著集合。
方德見秦筠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也是個受不了苦,好玩樂的主,估計來這邊點個卯,過幾天就不見人影了。
這就是方德想錯了。
秦筠雖然在趙鄴面前低姿態,那是因為他是皇上,她怕死沒法子,至於其他人,她堂堂一個晉王,手下還有她爹留給兵,怕個球。
再者鬧出什麼問題,把她這個官撤了才好,
見一炷香的時辰,所有人才懶懶散散的來齊。
秦筠咳嗽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別壞了嗓子,就朝謝灃吩咐了一句。
謝灃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沒想到秦筠會讓他做這回事,但也沒拒絕,問方德要了士兵名冊,站在臺上大聲的把禁軍中的百夫長點了出來。
秦筠本來是見謝灃一副貴公子做派,想讓他出出醜,但見他聲音不急不緩,神情嚴肅不見絲毫窘迫,微微覺得可惜。
大宋軍制五人為一伍,長官為伍長,十人為什長,百人為百夫長。
四五千人出來了幾十人,然後秦筠讓身邊的人侍衛下去,監督那些人把人清數了一遍。
算下來除了在外巡邏的,竟然少了幾百餘人,甚至又不少百夫長人都不在,秦筠讓方德把人記了下來。
“這些人回來如果不是爹孃死了的,領二十棍。三天以內沒回來的,也別回來了。”
秦筠聲音不大,方德聽得冷汗直流:“王爺,這……”
“有問題的讓他們去找陛下說,”說完,秦筠掃了欲言又止的方德一眼,“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也可以去跟陛下說。”
方德差的跪下了,別說他怎麼敢對親王有意見,再說他這樣的小官哪裡見得到龍顏。
“王爺恕罪,下官這就吩咐下去。”
“等會,”秦筠想了想,“我堂堂一個王爺等了他們那麼久,傳到陛下的耳裡,估計得罵我一聲無用。每人都領五軍棍,百夫長領二十,至於那些沒在軍營的百夫長,自己管不好就別管別人了。”
說完,秦筠瞟了謝灃一眼:“去監督去,要是軍棍輕了,我就叫人補在你身上。”
“屬下遵命。”
謝灃思考過秦筠會怎麼處理這群禁衛,想過她會不管,也想過她會求助與她外祖王家,讓王家的將軍來鎮場面,卻沒想到她會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不聽話就罰,不願被罰就去找趙鄴。
這法子有用簡單,唯一的缺點就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有礙,但這偏偏是秦筠看起來最不在意的。再者仗勢欺人,只要身份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