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謝閣老才磨好的墨,將“珝”“琯”二字謄寫於上,才將在外候著的桂嬤嬤喊進來,道:“讓鹿鳴明日一早去送到大房去,就說是老爺子給哥兒姐兒取的名兒。”
桂嬤嬤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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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
二、襁褓中
謝珝一睜開眼,便是一片濛濛的白,什麼都看不清,只有朦朦朧朧間透過來的微光,她不由得想用手揉揉眼眶,卻意外地發覺卻不怎麼使得上勁兒,更甚是才這麼動彈幾下,她就感覺有些乏累了,只好無奈地放棄了繼續動作,重新躺平。
既然動不了,她乾脆閉上眼思索起自己此刻的處境來。
謝珝骨子裡一直是個冷靜到甚至有些冷漠的人,不過或許也只有她這種性格,才能在此時堪稱詭異的情況下,還能不動聲色地思考問題,而這種性格的養成,則與她自幼的經歷有關。
她在孤兒院長大,卻並非一出生就在孤兒院,而是六歲的時候才被父母給拋棄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又生了一個男孩兒,家裡條件只能說是剛及溫飽,再多一張嘴對家庭是個很大的負擔,而當時的計劃生育又抓得極其嚴格,這一番計較下來,不用多說,被捨棄的肯定是她這個丫頭片子。
彼時年紀小,懵懂之時也並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因為有了個弟弟,爸媽就不要自己了,又怕再次被孤兒院這個第二家庭丟開,只能乖巧再乖巧,勤快再勤快,多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讓叔叔阿姨們看到自己不是吃乾飯的。
“吃乾飯”這個詞兒,便是來自那個將她拋棄的家庭。
不過當時弱小的自己不懂,並不代表後來憑藉自己的努力與能力從名校畢業,並且成功進入世界五百強企業工作,又在五年後順利升任公司人事部經理的謝珝不懂。
究其原因,也不過“重男輕女”四個字而已。
回首前事,謝珝所剩唯有冷笑幾聲,再順手將電腦螢幕中那份署著她親弟弟大名的簡歷刷掉,學校普通,成績一般,專業不對口,沒幾個拿得出手的證書,自我介紹更是寫的亂七八糟不知所云,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自信投出這份簡歷的。
她知道自己被拋棄這一既定事實,她那個弟弟只能算作是誘因,不能將心裡的怨都一股腦兒推到他身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的性別,可這也並不妨礙她將他的簡歷刷下去,這不是刻意為難,只是冷靜狀態下的理性處理,相信哪怕換了另一個人過來,面對這樣一份不著調的簡歷,結果還是一樣的。
再換句話說,不怨他已經算是謝珝修養極佳,可要是因為血緣關係讓她把他招進來,或許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導致一系列不好的後果,那她就不是聖母了,是傻|逼。
謝珝靜靜地躺著,一幀一幀地回想著前事,她清楚地記得那天下班回到家後,洗過澡做了個面膜,她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因為第二天要去A市出趟差。
她一向淺眠,卻不知為何那晚睡得極深。
而再次睜開眼,面對的就是開頭的情況。
索性她還記得自己床頭上的鬧鐘是智慧語音的,便想開口問問現在的時間,也好確認她現在是不是還在自己的房間內,只是一開口,她便倏地僵在了原處,全身血液直衝頭頂,大腦一片空白。
無他,蓋因她發出的聲音不是想象中的“板子,現在幾點了?”
而分明是一串稚嫩的,嬰兒特有的“咿呀咿呀呀”聲……
謝珝不信邪,又努力地試圖張口說話,但不幸的是,依舊是“咿呀咿呀”。
而此時,睡在她身邊,比她晚了一會兒出生的謝琯也醒了,聽見她的聲音,許是覺得好玩,便也跟著“咿呀”起來,這二重奏頓時驚著了正在一旁打盹兒的奶媽趙氏和坐在床邊打著絡子的另一個奶媽錢氏。
錢氏聞聲趕緊將手中打了一半的蝙蝠絡子放進小籮筐裡,便站起身來推了趙氏一把,口中催促道:“快起來看看哥兒姐兒是不是尿了,怎麼這會兒醒了。”
“哎。”趙氏應了聲,也忙上前去,二人配合著將謝珝跟謝琯的大紅包被開啟,又伸手摸了摸尿布的位置,趙氏不由得疑惑地轉過頭問錢氏:“錢姐姐,這尿布也是乾的,不會是餓了吧?”
錢氏一邊將兩個小人兒的小包被原樣包好,頭也不抬地回她:“夫人跟安嬤嬤都吩咐過我們定時給哥兒姐兒餵奶你忘了?”
“哪兒能忘呢……”趙氏搖搖頭,又坐回了床沿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