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師承孟元君。
意料之中的話傳到宋默耳朵,宋默無奈的一笑將手心緩緩的攤開, 往著手心中的老繭徐徐的嘆了一口氣道:“四皇叔高看了侄女。我初到嶺南水土不服, 身體孱弱, 孟元君看著我可憐不過只教了一套強身健體, 如今已忘了,這老繭倒是唬人的很。”
四皇子聽了側過頭來,宮闈中出生的孩子終究是與外頭不同,小小年紀心中已經頗有城府。
但是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孩子,所學所藏想瞞過他們這些侵染多年欲登大寶的皇子而言,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不足一提。
“強身健體。”四皇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道:“是個好由頭,不過說來孟元君那樣的武藝學了只是用來強身健體還真是浪費了。”
“因而對此侄女也是愧疚的很。”宋默亦是裝出懊惱的樣子。
四皇子道:“四皇叔心中有疑想你替皇叔解上一解。”
宋默聽了這話甚有大廈將傾的錯覺,隱隱覺得不安,便不由得欠了欠身子,道:“侄女愚鈍無能,怕是不能替皇叔解惑。”
“你尚未聽我說是什麼,就急急拒絕,看來是心中有鬼。”四皇子斜斜的看上一眼宋默,似笑語似真言道:“侄女又何必自謙,能有幸被孟元君教導自然不會是愚笨之徒。”
宋默感到一絲的慌亂,身子往後縮了縮直到後背碰到了車壁,做好了防衛的姿態才回;“正因侄女知道四皇叔的性子,才瞭解剛剛四皇叔是在跟侄女開玩笑呢,不知道想必早就已經惱了。”
“所以比起宋平來,還是你好玩一些。”四皇子一句接一句,或虛或實,都是抓住了宋默的三寸敲在點上。
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麼,便總是能一抓一個準。
宋默感到頭皮發麻,心裡不由得揣測四皇子曾對她弟弟說過什麼亦或是做過什麼,神色也添了些焦急。
這一切自然是落到了宋景城的眼裡,他道:“到底還是個小丫頭,心裡藏不事,我不過才說了幾句,你就坐都坐不住了,若是真發生了大事,你又如何?”
宋默聞言大驚,這話裡裡外外充滿了挑釁的意思她如何不知,她望著車壁上的七彩祥雲的花紋,那樣鮮豔分明的顏色糊成一片,她彷彿是不能視物了。
“侄女還小,不得體的地方皇叔多多指教便是,何苦說這些傷人的話。”以退為進,宋默幽怨的回。
四皇叔唇角微彎,見這樣子本是稍稍放下的疑惑又起便道:“四叔知道錯了,給你陪個不是。”
宋默愈發琢磨不清她這個四皇叔的脾氣了。
“跟侄女繞了這麼久,自己想問的卻還未能問個一句半言。”
“四皇叔想問什麼,宋默洗耳恭聽,知無不言。”宋默的語氣強硬,既是摸不透他的性子便不再琢磨了,自己是怎樣便怎樣,與他唯唯諾諾的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心性軟好欺負了。
“晉陽王一身煞氣,便是宮中文官初見他心裡都會覺得害怕,可是侄女你小時候第一眼見他卻不曾害怕。”
“宋默見晉陽王時太小,為何不怕我也不知道原因,至於後來醒事了養在晉陽王膝下自然便不怕了。”宋默回的倒是合情合理挑不出錯來。
四皇子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想問的並非這個。”
“哦?”宋默側過頭來,蹙著眉頭望著他。
“四皇叔想問的是,晉陽王如此這般你都不怕,而皇叔我是你的親叔叔,你為何見了叔叔不是怕便是躲?”
宋默心裡恨不得咬牙跺腳,這人真是無賴怪會裝佯的,為何見了他便躲,他心裡難道不清楚麼?
是,他心裡是不清楚。
他若是真是能確定自己看到了當夜發生的事,即便有爹爹護著他也早就想法子把自己給除了,何來今日這些話。
“唬的我一跳,我還以為四皇叔有什麼大事要問,原來是這個。”
“說來宋默兒時東宮事變之後只見過四皇叔一面,便是那日四皇叔親自來接宋默回宮。那時候宋默才喪雙親,除了晉陽王之外一切皆怕,並不是只怕四皇叔一人。卻不想四皇叔會因此多心。如今回來,怕皇叔這樣的話更是無從說起了,畢竟若是宋默真的怕四皇叔,今日也不會與皇叔同坐一輛馬車上了。”
“我不過好奇一問,侄女竟急了。”四皇叔笑的虛假。
宋默心裡卻堵了一口氣,道:“侄女何嘗急了,只怕是四皇叔疑心生暗鬼,旁人沒有說沒有做的事自己先慌了又倒打一耙。”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