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姐姐,我明明看見她……”
紙鳶截斷了她的話,“證據!你沒證據就只能是誣陷。”
嘖嘖,聽聽,紙鳶這話說的多有藝術。
“紙鳶姐姐,我有證據,這是她掉在我屋裡的珠仧。”另一個丫鬟拿出一串珠花來。
我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我被偷走的金銀首飾中的一件嗎?”這串珠花,是我自制的,以前我常戴在髮髻裡。
那丫鬟臉色一變,一臉憤怒:“證據確鑿,你不但不承認,還誣賴我偷你的首飾!真真是太可惡了!!”
我挑眉一笑:“你確定是證據確鑿嗎?”
那丫鬟瞪圓了眼珠:“你敢說這珠花不是你的嗎?”
我笑笑,道,“這珠花的確是我的。可惜……”
“可惜什麼?”那丫鬟問道。
我笑著回答:“可惜前些日子,我已經來到紙鳶姐姐這裡報失了,失物清單中就有這一串珠花。”小賊自己撞槍口了,我不打就有點對不起她了。
那丫鬟道:“哼,這珠花是你自己做的,你可能做了兩支。丟了一支,還剩下另外一支。”
嗯,我點點頭。這丫頭的機變能力不錯。
“好吧,就算我做了兩支,可是……”
那丫鬟怒了,“可是什麼?!”
我笑笑,道:“可是掉在火災現場的珠仧不應該如此光潔白淨、閃閃發亮呀。”
那丫鬟轉眸向紙鳶,辯解道:“紙鳶姐姐,這珠仧掉在角落裡,所以才沒被火燒到。”
“呵呵。這世上既有這麼巧的事情?好吧,好吧。就算如你所說這珠仧是掉在角落裡。可是……”
那丫鬟大怒:“你又可是什麼?!”
“可是,屋子著火,那麼大的煙霧,珠子表面為什麼沒染上一點菸霧呢?”我不知道這珠仧在煙霧裡是不是真能染上煙霧,我不過誆她一誆。畢竟煙是往上飄的,屋子是用土做的,珠仧是很小巧的,掉在角落的珠仧能不能染煙霧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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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一咬牙,道:“我把珠子放在衣袖裡,衣袖把珠子上的煙霧擦掉了。”
“你是豬嗎?”我突然問。
所有人愣在當場,不知道為何我會罵人。
“呵呵,當然你是人不是豬!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認為你是豬的。所以,身為人的你絕對不可能笨的把這麼重要的線索直接塞進衣袖裡去,這不合常理!你這番誣陷實在太過幼稚了。”我做人從來不犀利,但是這女人的行為真真是太過令人厭惡了。
“你、你、你──”那丫鬟氣得臉蛋鐵青。
我雙手一拍,興奮道:“不過你也彆著急,我還有一種法子可以判斷這珠花是不是在火災現場撿到的。”
“哦,什麼辦法?”紙鳶揚揚眉,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聞味道啊,這跟薰香一個理兒的。珠仧如果有在火災現場,被煙霧燻了那麼久,必定有一點濃煙的味道吧。”
“這個可行。”紙鳶抽走那丫鬟指間的珠花,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聞,道,“沒有煙霧的味道。”
我冷了臉:“紙鳶姐姐,今兒我已經第二次被誣陷了,還請你為我主持公道。”
紙鳶點點頭,道:“雪梅、青荷汙衊小殊,打十個板子,罰三個月月錢。大家要引以為戒,以後沒有確鑿證據,切勿魯莽行事。明白嗎?”
我垂下腦袋,紙鳶這番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算了,何必跟她計較這個,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話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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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院落拐角處,一群女人蜂擁而出。
一個丫鬟憤怒的聲音響起:“姐妹們給我打!”
我就知道她們會有這一出,連忙從袖子裡抽出菜刀砍了過去。
“啊──”中招的那個丫鬟發出出如同殺豬般的嚎叫聲。
眾丫鬟見我手中握著菜刀,嚇得花容失色,連退數步。
見她們如此,我反而笑了,“各位姐姐,做事情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這世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東山再起的事兒也不是沒有。……除非你們能夠立馬弄死我,不然,哼。……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用腦子想想就明白了,別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能在雨霂院子裡當丫鬟的人,都不會是笨的。在我放狠話之後,都沈默不語,低頭沈思去了。
一丫鬟質疑道:“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嗎?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