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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汪忠德做好晚飯,還不見陳池三人回來,出門到後山坡去叫,半路上迎面就望見了他們。

陳池單手抱著汪睿,身後側跟著許霜降,手裡拿著一個蘋果。陳池走幾步,就回頭望一眼她,伸手遞一把。許霜降靠近後,則把蘋果放到他嘴邊,讓他咬一口,然後轉一面,再讓汪睿咬一口。

他們三人在山間小徑上時走時停,汪睿眼尖,遙遙揮起小手就喊:“爺爺。”

“池伢子,睿伢子,回來吃飯啦。”汪忠德站定,向他們招手。

晚飯就在後進的廚房裡用,那條大黃狗竟也掐著點趴到了廚房門口,見到他們才站起來迎候。它七湊八湊走到許霜降身邊,許霜降嚇一跳,不知為啥招了那狗的喜歡。

“霜霜,蘋果核給它看。”陳池提醒道。

許霜降照著陳池的吩咐,把手裡捏著的蘋果核現出來,大黃居然昂著頭仍要湊過來,似乎要聞聞才甘心。

陳池縱然知道這條狗不大會傷人,還是把許霜降往他身邊拉了拉,接過她手中的蘋果核,大黃立即就轉到他這側。陳池攤著手掌,大方地給它嗅,那狗轉瞬就搖著尾巴無趣地走了,而且直接走到餐桌下臥著。

許霜降看得頗是無語。

“池伢子,我們到堂屋吃。”汪忠德道。

陳池卻搖頭道:“舅舅,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就在這裡吃吧。”

陳池知道,逢年過節,來客多,他舅家才會挪到堂屋支大桌擺飯,平日裡都是圖近便,直接在廚房裡用飯。陳池以前來,也是和舅舅一家還有外婆,熱熱鬧鬧地在廚房裡吃,若是想盛飯喝湯,他直接拿了自己的碗去灶臺邊用鍋勺添,隨意得很。

汪忠德家近年起了新樓,廚房卻依然是原來的那間。陳池四顧著,和記憶中並無二致,只不過灶旁的那堵牆被油煙燻得更深黑了些。人卻越來越少,只剩下他舅舅和汪睿一老一小。八仙桌的一面靠著牆,坐兩人還綽綽有餘。

汪忠德大概覺得外甥媳婦初上門,讓她在廚房吃便飯,很是過意不去,他對著許霜降憨厚地笑著,和陳池一起把八仙桌搬出來些。

“舅舅,家裡有消毒的碘酒嗎?霜霜不小心摔了一跤。”

汪忠德“哎呀”一聲:“沒有啊,破皮了嗎?”

“沒有,不嚴重。”許霜降趕忙道。

陳池不放心,問道:“舅舅,村裡那家小賣部還開著嗎?我去瞧瞧。”

“小賣部不賣這些。”汪忠德為難道,“有戶人家,老爺子早年做過赤腳醫生,村裡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都會去他家弄點草藥,要不然就去鎮上衛生院,不過,老爺子前些天別了腳,站不起來,他家人把他也抬去衛生院了。這……,要不,我去山上頭那家問問,他家有摩托車,看看他有空不,載霜霜去衛生院,就是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醫生值班。”

“舅舅,不用麻煩,我一點都沒事。”許霜降阻攔道。

汪忠德瞅瞅許霜降的手臂,烏青淤腫還有點血痂,這點皮外小傷放在他身上根本不會在意,不過女孩子家面板白,看著是挺捨不得的。他遲疑地對陳池建議道:“舅舅這兒還有瓶土燒酒。”

許霜降激靈靈抖一下,祈求似地衝陳池搖頭。

陳池也沒法,只得先吃飯。汪睿是小孩子,餓不起。

汪忠德家有電飯煲和電磁爐,也有燒柴火的土灶,他平時燒灶,煮上一鍋飯,飯上蒸個蛋花或者臘肉,或者弄個黃豆地瓜蒸五花肉,爺孫倆就足夠了。另一鍋可以炒蔬菜做湯,兩大鍋間的小眼子用來燒開水。灶膛裡燒點苞谷稈枯樹枝,一趟全有了。

這一回,陳池帶了許霜降來,汪忠德想外甥愛吃大灶飯,外甥媳婦不一定吃得慣,他用了電飯煲和電磁爐,整飭出了六菜一湯擺到八仙桌上。

罩子掀開,許霜降饞蟲大動,真正吃飯時卻沒有勇氣吃。

汪忠德下手重,食材的份量多,調料的份量也多,每一盤菜都堆得滿滿的,而且油大,辣椒灑在其上,紅的綠的都有。

辣子雞裡,雞肉和乾煸辣椒各佔一半,許霜降挑了一塊雞,味道真是沒得話說,就是吃了一塊後,嘴唇立馬火燒火燎。

泡椒黃辣丁,她吃了一條後,額頭上全是汗。許爸爸管它叫昂刺,前一陣曾親自下廚,給陳池熬了一碗濃濃白白的魚湯,陳池吃完後,悄聲說這是他頭一次吃到不放辣的黃辣丁。現在許霜降終於有幸嚐到了麻香酸辣的昂刺。

舅舅做的豌豆蒸香腸自不用說,自家灌的香腸風味獨特,只是香腸裡的辣油滲到了底部的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