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呢。小姐在東方府裡的屋子,他從不許人去動一分一毫,為此容二小姐還和他鬧過幾次呢……”
容畫兒自是不容他心裡有我,可惜不因為我,東方清遙未必肯娶她。我冷笑,打斷了頓珠的話,道:“我父親容莊主,和蘇勖那裡的情況如何?”
頓珠道:“容莊主麼,小人無能,還未及探出住址來。只聽說現在東方家的書苑,自東方公子出事後,已無人居住,全給容家接走了。蘇公子這兩年升過官,當過刑部侍郎,因為與東方公子走得近,暫給免職了,不過還是兼著魏王府的司馬,深得魏王信重呢。”
深得魏王信重,又有何用?我嘆息,心裡斟酌了一回,道:“你們且去準備準備,換身漢服吧。呆會咱們拜會司馬蘇大人去。”
許久不曾見故人了。特別是我這身遭凌踐借死遠遁之人,再次出現,對人,對己,都是一個意外吧。
已是年冬歲末,天氣正是嚴寒,但我在吐蕃呆得久了,這點寒意,卻也不放心上,只在素白的石榴裙上罩雪貂裡的白襦短衣,依舊顯著嫋娜身段。短襦長裙原是隨去吐蕃的大唐工匠縫製的,倒也不見異域風情,看來甚是大方得體,且是暖和。又將明鏡移來,照了一照,但見那人兒清麗依舊,只是原本清明如水的眸子,雖是一般的漆黑,卻多了種洞澈世事的疲倦與冷靜;一路奔波下來,兩頰的高原紅已然退去,換作蒼涼的雪白,無甚血色的雙唇抿出深深的弧線,說不盡的蕭索和無奈。
鏡中人,也算是難得的美人了,只是若去見客,卻過於滄桑憔悴了些。我並不願意讓人以為我過得有多不開心。正遲疑間,白瑪笑著遞過來一個白玉雕花的盒子,道:“公主讓我帶身上,說小姐一定用得著呢。”
那盒子裡卻是我閒時給絡絡調的胭脂。我在吐蕃過著半隱居的日子,並不著意打扮,卻希望絡絡能一直好看著,永遠吸引住松贊干布的目光,所以採了許多花來,加上蜂蜜和了,調了不少的胭脂,只給絡絡用。如今我到了大唐來,既打算捲入朝廷紛爭,以挽救清遙性命,自是要恢復我世俗的生活了,難為絡絡想著,連這個也為我備了。
點上胭脂,又將一支四蝶長銀釵斜插在鬢間,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