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異常清晰地浮現出譚思思憨直大方的笑臉,那一夜的溫柔彷彿像一彌清泉在他心頭盪漾。
眼前的景物在不斷上升,米猜的人從底到平行,再慢慢升高,鐵籠子也緩緩繼續下沉。渾濁的池塘水慢慢爬上單思華的腳背,小腿,腰部,再浸到胸口。
儘管室外氣溫非常高,當池塘水浸到嘴巴的時候,單思華還是感到一陣透心的冰涼。或許,這是每個在即將面臨死亡的人都有的感覺吧。
渾濁的池塘水沒過頭頂之前,單思華閉上了眼睛。同一瞬間,遊麗美麗的瓜子臉像一幅虛擬的圖畫一樣在他眼前展現,長江邊,沙灘上,那個瘋狂的夜晚像放電影似的開始上演,記憶中的兩小無猜和青梅竹馬,那許許多多的生活情景,排山倒海地向單思華的腦海裡襲來。
置身於渾濁的水中,單思華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輕飄飄的,頭和背部都貼到了鐵籠子的欄杆上。先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耳邊全部是沉悶的水響聲音。
要知道,單思華是在長江邊長大的孩子,對於水,他一點也不陌生。想當日在魚塘,當時的倉霸金四不慎落水,全靠他懂水性,才將金四救上岸。區區一個池塘,對單思華來說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單思華的嘴塞滿了布條,雙手也被反綁,根本無法施展他在水中的本領。就算他的水性再好,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等死。
浸入池塘之前的畫面,像旋轉的木馬,再一次在單思華的腦海一一浮現,最後定格在遊麗的瓜子臉上面。
在明白當日自己是被顧城下藥,而做出了那些瘋狂的舉動後,單思華就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遊麗,當面給她說清楚,當年自己也是受害者,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顧城的錯!
自砍傷顧城,從家鄉一路出來,對遊麗的思念就未曾停止過。在單思華的心目中,他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遊麗。今生今世,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找到遊麗,給她說明當日的情形。就算她最終也無法原諒自己,最起碼,也要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自己會內疚一輩子。
對遊麗的愧疚讓單思華產生了強烈的求生**,他不想就這樣屈死在異國他鄉,不想讓自己和遊麗之間留下這個遺憾。
不行,說什麼也要回古城鎮,找到遊麗,對她說明一切,不能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死在緬甸。
強烈的求生**化著一股無窮的力量,加上天生的倔強,令單思華有了突出鐵籠子的想法。
只要能掙出鐵籠子,他絕對有把握能夠不被淹死。憑他在滾滾長江的激流中積累的水性,要在這一潭死水的池塘中求活,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心念至此,單思華馬上調整呼吸,利用腳的划動,試著把身體靠近鐵籠子的欄杆,逐一把鐵欄杆一根一根地摸過去。很快,他的手碰到了鐵籠子的小門開關處。
禁不住內心的狂喜,單思華開始揹著手摸索起鐵門的開關,希望能夠開啟門,那麼自己就有救了。但當他把整個小鐵門摸了一個遍以後,狂喜的心再次往下沉。
鐵門的開關處,有一把實實在在的掛鎖,牢牢地鎖住了鐵門的開關,除了用鑰匙,根本就無法開啟鐵門。
摸索半天,雖然沒有開啟鐵門,捆綁著雙手的繩索卻在這時候莫名其妙的鬆開。
第二百六十八章 米猜去哪裡了?
不知是因為被浸泡過後比較容易掙脫,還是士兵在捆綁的時候手下留情,又或者是士兵一時疏忽大意,總之,捆綁著單思華雙手的繩索,在這一刻突然就送開來。
雙手獲得自由的單思華按捺不住一陣激動,暗自思忖:難道是上天憐憫,不想讓我就此屈死於這渾濁的池塘裡面,替我解開了繩索,助我一臂之力?
思忖之間,單思華掏空嘴裡的布條,感覺人舒服了很多。儘管是在水裡面,仍然讓他感到一陣輕鬆。他本來就熟悉水性,剛才被困住雙手,嘴裡還塞了布條,自然有些難受。現在重新獲得自由,就猶如魚得水。
單思華的水性確實很好,他可以在水裡潛行很長的距離。曾經有一次,他們幾個同學打賭,比賽誰在水中閉氣的時間久,結果單思華是最後一個躍出水面的。
但閉水的時間長,並不代表能夠在水裡面存活。單思華是人,並不是魚,一個人要存活,當然還是得依賴於空氣中的有氧成分。
重新獲得自由的單思華開始在鐵籠子四周,認認真真地摸索了一遍,希望能夠找到鐵籠子的突破口。遺憾的是,奇蹟並沒有出現,幸運並沒有再次眷顧單思華,鐵籠子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