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
大師兄的性情很溫和,很善良,做什麼事情都慢條斯理,做話輕言細語,是最最可親的人,極少動怒,更沒有威脅過人,所以他的威脅很有力量,就像他很少與人拼命,所以他拼命的時候,誰都要害怕。
酒徒皺眉,他要的是真正的永生,可如果為了永生,卻逼的書院發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自己,未免有些不划算。
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相信書院能夠殺死自己,但現在他發現這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當然,就算書院能殺他,只怕也要拿書院來陪葬,甚至拿整個唐國來陪葬,從道理上來看,這種局面應該不會發生。
只是如果書院真的發瘋怎麼辦?如果這些人真要和自己拼命怎麼辦?
酒徒說道:“道門請我來西荒,要我轉述一句話,我的話一年前便已經帶到了,而且我也試過把棋盤留在懸空寺,既然沒有成功,我自然不會再出手。”
大師兄說道:“多謝。”
他知道酒徒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透過今日的戰鬥,此人已經確認佛祖留下的棋盤確實沒有辦法憑藉外力開啟,但他不想說破。
酒徒能猜到書院想做什麼,是因為他認識夫子,他見過軻浩然,知道書院看似肅雅平和,其實裡面住著的都是一群瘋子。
懸空寺諸僧不瞭解書院,自然猜不到書院準備怎樣做,他們看著站在梨樹前的大師兄,神情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首座看著君陌,看著他手裡的劍,忽然神情微變。
君陌沒有看他,握著劍柄,一聲斷喝,鐵劍開始在崖坪裡行走。
鐵劍的行走,便是切割。
只聽得一陣極恐怖的摩擦聲響起,石礫激飛,煙塵大作,鐵劍繞著梨樹,在崖坪表面強橫地移動,最終破崖壁而出。
崖坪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縫,大師兄彎腰,把手伸進縫中。
君陌再次問道:“師兄,可行?”
大師兄說道:“有些辛苦,但可行,你呢?”
“我……還不能走。”君陌提著鐵劍,看著峰下晦暗陰冷的地底原野,說道:“那裡有很多人需要我。”
大師兄讚道:“師弟大善大勇。”
君陌說道:“但求心安。”
大師兄說道:“唯善能令心安,是為善,能勇而精進向前,是為勇。”
被師兄如此讚美,君陌依然平靜,因為他相信自己配得起這二字,說道:“我送師兄一程。”
大師兄說道:“我送師弟一程。”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微微一震,崖坪間那道裂縫驟然變寬。
摩擦之聲大作,一塊數丈大的崖坪,緩緩離開山體。
那株梨樹,便在崖坪上。
泥沙俱下,崖坪之下,隱隱可見梨樹的虯然樹根。
這座巨峰是佛祖的身體,山崖何其堅固。
君陌的鐵劍,竟把山崖切下來了一塊。
而現在,大師兄要帶著這塊崖坪離開。
看著這幕畫面,懸空寺諸僧,震撼無言,忘了自己要做些什麼。
大師兄把木棍插進腰裡,抓住君陌的袖管。
然後他們消失不見。
崖坪上也缺了一塊。
山崖的缺口處異常光滑。
那株青青的梨樹,也不見了。
大師兄和君陌就這樣走了,他們帶走了佛祖留下的棋盤,帶走了佛祖留下的梨樹,甚至還帶走了佛祖手掌上的一塊肉。
首座沉默不語,臉色蒼白。
酒徒喝了口酒,感慨說道:“瘋子,從老的到小的,都是一群瘋子。”
……
……
大師兄把君陌送回了地底的原野,然後回到了書院。
從這一天開始,書院後山多了一棵梨樹。
梨樹下有張棋盤。
很多人圍著棋盤在看,廢寢忘食,甚至忘了時間的流逝。
他們不想看佛祖,也不看棋盤裡的眾生,只是在看怎樣才能把這張棋盤開啟,把小師弟從裡面給救出來。
……
……
(如果能在書院後山學習,想來是件很快活的事情,真的很帥啊,四章完成,今天的更新肯定還是會非常晚,提前向大家彙報一下,不會發單章另行告知了,一是比較累,二是下午和晚上要去辦些事情。)
將夜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