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何準很快察覺到氣氛的不對,無論是空氣還是天色,都比之剛才更加陰暗,甚至還會傳來隱隱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哭喊聲和哀嚎聲。
何憐縮著脖子,鼻尖還是那難聞的烹肉味道,耳朵裡則是響起一些若有若無的呢喃輕語,似乎是在訴苦,又或者是在吶喊。
“老爺,這裡陰氣好重。”這時候,就算是何憐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懾人的陰冷氣息,還有那些沖天的哀怨與痛苦。
何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什麼事情,你不是也在地府走過一遭嗎?這種程度應該不會怕吧。”
何憐面色並不好看,她的確是在地府裡走過一遭,可問題是那裡不同這裡。在地府裡,你永遠看不到那些亡魂猙獰可怖的一面,他們無助、悽苦,受盡折磨,只會讓人對他們所遭受的感到膽寒,而非是感到可怕。
她深吸了口氣,聽到身後有奇怪的響聲,隨即回頭看去,只見一具半身染血的男子屍體橫躺在那裡,配合此時的陰冷氣氛,把何憐嚇了好大一跳。
然而,這個看似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竟然抬起了頭來,一雙快要爆出眼眶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何憐:“我不想死!”
呼!
何憐剛要低聲尖叫,身旁忽然有一陣風掠過,隨後就看到何準一腳狠狠的踹在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嘭!
就像是西瓜被直接用鐵棍砸碎的聲音,那個男人身首分家,竟然是被何準一腳踹掉了腦袋。
“裝神弄鬼,你說不死就不死了。”何準把染了血的鞋子在那具身體的衣服上擦了個乾淨,嘴裡嘟囔道:“就這種水準,也就出來嚇嚇人了。”
何憐一隻手遮住自己的櫻唇,雙眼睜得大大的,眼神中諸多情緒同時湧出,害怕有之、震驚有之,更多的則是啞然。
“這裡亡魂多得很,今天就解決個乾淨。”何準一甩手,憑空的在掌心裡出現了一根鐵索,在空中舞動旋轉的“呼呼,”發響。
何準回頭對何憐說道:“跟在我身邊,把他們處理完了,我們還得回家吃飯呢。我記得今天是要做宮保雞丁來著。”
“夫人是這麼說的,這是夫人的拿手好菜。”有了何準在前面護航,何憐的心情也平靜下來,兩人一問一答的,嘮起了家常。
孫長樹尚不知自己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只是錯愕的盯著那具被何準一腳踹死了的亡魂,他緩過神來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死人怎麼會再死一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自己體驗一把不就知道了嗎?”
耳旁忽然響起冰冷的話語,他猛然回頭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再次看向公寓,發現何準正朝他點頭示意。
在孫長樹用他那套驅使亡魂的方法之前,何準就已經發現他了,只不過那個操縱爆炸蟲子的謝亞青讓何準也有些拿不準該如何應對,因此也沒打算怎樣,後來發現那傢伙離開了,也就放心大膽的對付孫長樹了。
一物降一物,何準還是很顧忌那個能夠把蟲子隨意驅使到任何地方,然後讓他們爆炸的傢伙的。也許自己也該從地府拿些什麼,來對付他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以傳音之術對孫長樹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來幹嘛的,竟然還敢現身,看得出來你膽識不小。事已至此,何必搞一些沒什麼用處的額外舉動,過來跟我單挑如何?要麼我弄死你,要麼你弄死我。我還要回家吃飯。”
孫長樹氣的咬牙切齒,跳腳大罵:“狂妄小兒,死到臨頭還敢如此跟我說話,今天這眾多冤魂就是你的索命鬼,你逃不掉。”
嘩啦啦!何準手中的鐵索脫手而出,正中一個迎面而來的女鬼,鐵鉤埠直接把女鬼開膛破肚,往自己身邊用力一拉,伴隨著女鬼的淒厲尖叫,被何準拉到了身邊。
然後只見何準伸出手來,掌心處黑色氣流湧動,然後女鬼面色驚恐萬分,最終被何準給活活掐死。
“就這些東西,還想索我的命?”何準輕蔑的笑道:“不如你過來,我教教你怎麼索命的好。”說完,手裡的鐵鎖鏈再次飛出,直接衝向數十米外的孫長樹。
孫長樹身形急退,同時懷中長劍,鏘的一聲全部拔出,反手一撩,這把長劍就與鐵索前段的鐵鉤撞擊在一起。
金石交鳴之聲乍響,原本應當是勢均力敵的一擊,卻是孫長樹氣血浮動,身形不穩的連連後退。
“好大的蠻力。”
何準嗤笑道:“這不是蠻力,地府的勾魂索,專門用來收你這些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