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付錢。”楊芮頓了頓,“說罷,誰來找我?”
崔明溪清了清嗓子,正色起來,徐徐道來:“陽陵侯世子。他今日趁著獨自出門採買,在路上攔住我,問我那日進城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又問他,什麼話?他說:“嘉成郡主回京。”我說那是宣王府為了讓我入城特地編造的謠言。當時那層房間格外的安靜,我悄悄瞥了眼,他那眼神雖然平靜得很,但看著讓人頭皮發麻。”崔明溪想到此處,又倒吸一口氣,仰頭問楊芮,“你怎麼惹他了?那副樣子,不是深仇大恨說不過去。”
“我沒惹過他。”楊芮道。
至少沒有以嘉成郡主的身份惹過他。
崔明溪翹著腳,“那就奇了怪了。你還是警惕一下,有沒有人那你身份做事情吧。”
楊芮仔細端詳著她,許久才道:“我們...就見過一面吧?”
“是呀,一面足夠讓我喜歡上你了。”崔明溪仰頭,皺著鼻子笑得開心。
“......”
崔府臨巷就是陸家。
楊芮走在石板路上,經過陸家便察覺四處有無數視線隨她而動,她壓了壓帽簷,快速走過這一段路。不出所料,只要是經過陸府門口,不論是誰,都會被監視。
這些人與影衛差不多,她一人夠嗆能對付過來。
想翻進陸府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回到樊樓。
樓中人煙寥寥,過了飯點,樓中有幾個小廝在灑掃。
楊芮從後院裡走進去,轉了一圈沒見到樊箐。抬頭一看,五層亮著光。
今日有人來問訊息了。
她坐在亭子裡,閉著眼細細聽雨聲。
雨點雖小了不少,可氣勢卻一點都沒有落下。砸在石板上,“砰砰”作響,她睜開一隻眼,五層滅了燈。
沒過多久,樊箐便從後門出來了,她打著傘,氣勢有些兇。
“怎麼了?”
樊箐聞聲抬傘,亭下楊芮撐著下巴,一旁燭火忽閃,斜影在雨中朦朧。她目光一頓,接著提著衣襬走上臺階,“還能怎麼了?幹這行的還要考慮他人的陰陽怪氣,本姑娘什麼時候這種吃悶氣了。”
“打探訊息還能把你氣著?他們想知道什麼便告訴不就好了。”
樊箐收傘的動作頓住,緩緩轉頭,笑得生無可戀,“其他訊息那是可以。但偏偏又是你的訊息呢,我的小師妹。”
“我的?”楊芮“啊”了一聲,意外道:“我一個死人,什麼時候突然在京城又活過來了?”
樊箐道:“大抵是你進城那日訊息傳出去了。”
“那位守城的中郎將是我哥舊友,他不能也不該吧?”
樊箐眨了眨眼,“也是。今日來的是陽陵侯世子,那他與那位中郎將有關係嗎?”
“誰?”楊芮音調一提,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耳朵。
樊箐道:“那位世子啊。長得怪俊俏,就是脾氣是臭的,淨笑著說難聽的話。”
“他...想要幹什麼?”楊芮神色複雜地望向樊樓五層,一時真的想不起來,兩人有何交集值得他到處打聽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