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前,藍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喉嚨裡咕隆咕隆的不停說著。
童雪霜覺察到他的不安,安撫性的看了他一眼,獸人果然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
不知何時到了床邊的冥墨烈問道,緊皺的眉宇間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站在一邊的冥墨塵也是緊緊的盯著她,雖沒有開口問話,但是眸子裡的心急與擔憂比冥墨烈有過之而無不及。
童雪霜勾唇,笑容卻冰冷,語氣諷刺:“還死不了,可以撐到午時三刻。”
纖手撐著獸人的手臂想要下榻,卻被獸人的低吼聲阻止,獸人火急火燎的瞪著她,苦於無法用語言怒罵。
童雪霜無意的揮揮手,只是看著床前的兩人問道:“我中的什麼毒?”
“雪兒。”冥墨塵看著她疲憊痛楚得沒一絲血色的小臉,心疼的心臟都抽搐了起來,不自覺地上前了幾步,想要走近她,卻見童雪霜立馬往後退開了幾步,動作很小,卻透著冷情的疏離。
心,頓時一陣苦澀難堪,只能看著她道:“你中了蒼石,兩個時辰內必須找到解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頓了頓,又道:“你記不記得今天到過哪裡,進過哪些食物?”
蒼石?
童雪霜對這毒藥沒一點概念,可是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知道這毒藥的厲害性。
心口的痛楚在一點點的擴大,讓她的小臉又是白了幾分,此刻卻遠遠不及心裡的那份澀意。
是的,澀意,僅僅只是澀意,沒有惱怒,沒有憤恨,也沒有他們眼中的那份著急。
心頭血,午時三刻,蒼石,兩個時辰……
她突然笑了起來,冰冷的容顏在這一刻出奇的絕美,就像是花兒開得最嬌豔時的那種絕美,用盡生命散發出來的絕美!
看著她的笑容,冥墨塵冥墨烈都是一陣莫名,卻也同時劃過不忍,心疼。
他們想要叫她不要笑,卻發現喉嚨苦澀的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笑,用盡生命的笑。
半響,她終是停止了笑。
眼瞼下垂,遮住眼中的蒼涼。
她累了,真的累了。
重來一世,最後得到的終是妄想。
罷了,罷了,到了現在,活著抑或是死亡,與她又有何意義?
她轉開頭,坐回床上,背對著兩人,輕聲道:“你們先出去吧,時辰到了來取心頭血就是,別耽誤了你們大婚的吉時。”
言罷,就順著獸人的動作躺了下來,不再理會兩人。
冥墨塵冥墨烈兩人怔怔的站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
良久,冥墨塵忍不住上前,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被冥墨烈抓了手腕,強行拉出了房間。
兩人出去後,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童雪霜眼神清淡的注視著床壁,無聲的冷笑,有些事情算是在意料之中,也算是在意料之外。
殷蓉……
除了那一杯茶水,她早上到現在就未曾進過食,無疑就是她了。
為了冥墨風?
可是殷蓉你又可曾知道,如果這個男人她哪怕有半點的想法,你是半點機會也沒有的。
童雪霜閉上眼睛開始養神,是誰下的毒,於她已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在一片痛楚中,她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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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覺悟太晚
當雙翼苑沉寂下來時,雙翼苑大門外卻正是最為熱鬧的時候。
在一片熱鬧的歡呼聲與絲竹聲中,冥墨風迎娶殷蓉的隊伍也到了。
只見冥墨風一身紅色的長裳,坐著繫著紅稠的大馬緩緩而來,俊挺非凡。
在他身後是一支長長的迎親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很是氣派客氣,路旁到處是臨時挑選出來維持秩序計程車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接踵,個個都探頭去觀望著這算是難得盛大的迎親隊伍。
雖然聽說這側妃先前的身份並不高,只是雙翼王府裡的一個小丫鬟,可是不管之前是什麼低賤的身份,現在終歸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自然是金貴了起來,郡主與王爺的婚禮,他們自然是想湊個眼熱的。
冥墨風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眾人,一雙俊眸中絲毫沒有半點的喜悅,甚至於有些陰沉,站在他身邊的喜娘有些忐忑,按理說這王爺該下馬接新娘子的,可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