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救治人規矩也頗多,不喜人打擾,救人時會讓自己的弟子到山下來抬人,救治好後送到山腳下,由家屬來接,除此之外,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中途也不許任何人來看望,更不許人踏足他的領地,違者直接把病患從山頂丟下來!
按理說,這樣怪癖的性子是不招人待見的,可是世界上還是很多人有求於他,甘願守他的規矩。
而今日,日頭剛過正中,上山頂的那條大道上就守滿了侍衛,兩個穿著華服滿身貴氣的俊朗男子站在山亭裡,眼巴巴的望著山頂。
一夜看了看那條還無動靜的大道,又看看那邊的滿眼期盼的兩個男子,心中不禁暗自嘆息。
雖已經過去兩年,眼前的兩人也已從少年變成沉穩的男子,可是那日出事時兩人悲極至癲狂的模樣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
在獸人跳水離開時,外面的大批青衣衛追一路追趕著也跟著跳下水去,只留下鶴樓內的三個男子呆愣在定原地,看著床上毫無氣息的殷雪。
冥墨塵踉蹌著走上去,跪坐在地上,顧不得其他,急急的探向她的頸部,那裡的氣息已經微弱到探尋不到,好似沒有了生命跡象。
“轟!”冥墨塵只覺得腦子裡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然後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他茫然的瞪著眼睛,顫抖著手從床上抱起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心臟似被人拿刀捅了進去,刀子連絞帶捅,痛得他張開了嘴,吼間嗚嗚的悲鳴,卻發不出任何的音節。
冥墨烈在一邊看著也急得不行,一下子撲了上來,一搭脈搏,臉色突地蒼白一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死脈!
怎麼會,怎麼可能!
他們算好了的,這最多隻會讓她染上心絞痛的毛病,絕不會傷及生命的啊!絕不會的啊!
看著冥墨塵抱著已經失去知覺的殷雪痛苦嗚咽,他臉色發木的瞪著,蹭蹭蹭蹭的退後了幾步,然後頹敗的跌坐在了地上,失神的呢喃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一旁的冥墨風紅了眼眶,動作遲緩的走上來,就像是已經遲暮了的老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她身前,他又木然的伸出手,摸上那張已經漸漸失了溫度的小臉。
他猩紅著眼瞪著他們,聲聲質問:“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她死!”
死。
就這一個字,徹底的觸動了冥墨塵的神經。
他緊緊抱著懷裡已經慢慢失了溫度的人兒,仰頭髮出頻死的悲痛嘶吼。
這悲鳴之聲淒厲入骨,彷彿穿破了屋頂,直傳九霄。
門外帶著大批侍衛闖進來的鐘鳴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由的怔在了密室門口,回過神來再定睛一看,見他懷裡已經失了知覺的竟然是殷雪,俊臉徹底的失去了血色。
抱著懷裡身體,冥墨塵已然癲狂,他雙目赤紅,抱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殷雪嘶吼,大力搖晃:“雪兒,雪兒,你別這樣,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我什麼也不要了,好不好……我真的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啊,求求你醒來!”
他這樣的反應嚇到了其他人,冥墨烈和冥墨風同時伸手想要搶過他懷裡的身體,冥墨塵卻眼神狠厲的瞪著他們,抱著童雪霜蹭的一下就跳開了,那模樣像是已經不認識他們了。
“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誰也別想搶走她,誰也別想!”冥墨塵緊緊的盯著他們,確定自己安全後,又平靜下來,低下頭,眼淚滴落在她臉上,他低喃道:“雪兒,我知道你是累了對不對,沒關係,你接著睡……我帶你走,我答應過你的,一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們就走,就離開這裡……你接著睡。”
冥墨烈眼眶一熱,淚湧出了眼眶,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塵。”
冥墨塵充耳不聞,繼續貼著殷雪的耳垂輕吻,一邊吻,一邊溫柔道:“雪兒,我們找塊沒人的地方,就我們兩人好嗎?我耕田,我做飯,我做家務,我什麼都不要你做,真的……你看看,你喜歡南方還是北方……南方吧,你身子容易冷,南方暖和,適合你調養身子。”
他又低頭吻吻她的唇,臉頰捱上她的臉頰,冰冷的溫度,淚再次如泉湧,他埋在她頸間,淚水溼了她的衣襟,哽咽:“雪兒,你願意嗎?你要是願意,你就點下頭,或者眨眨眼,好不好?”
他說完,就痴痴的看著她的臉。
可是那張小臉沒有任何表情,除了冰冷還是冰冷,伸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他笑道:“雪兒,我知道,你生氣了……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