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那天之後他也失去了蹤跡。
再沒有出現過,不知是同那三個人一起在那座神奇的、會自己走動的墳墓裡失蹤了,還是獨自一人離去,繼續尋找他失去的那些記憶去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一個男人在酒吧幽暗的光線裡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最初我並沒有注意到他。
後來我感覺總有雙視線從他這裡似有若無地投向我,儘管他帶著墨鏡,我甚至無法在昏暗的光線裡看清楚他的臉。
於是帶著種隱隱的不安,我站起身想離開這地方。
誰知就在這時他讓酒保給我遞來杯酒。
‘沙漠紅’。
見到它的一瞬我不由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兩年來我一直沒有再喝過這種酒,也沒在其它酒吧裡見過它。
現在它就擺在我面前,令我無法抵擋誘惑地一口喝乾了它。
直至它辛辣火熱的滋味沿著我喉嚨一路而下,進入我的胃,我才放下杯子重新打量那個男人。
依舊無法看清他的長相。
也不知是因為酒吧光線的關係,還是我喝得有點多的關係,他那張隱在寬大墨鏡下的臉看起來如此模糊,模糊得令我有種伸出手去將那層擋在我眼前的模糊抹去的衝動。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這困擾。
於是朝我笑了笑。
笑的樣子似乎有點眼熟,但我實在想不起他是誰。
正愣愣朝他看著,他抬起他的右手,將右手的食指放到唇邊朝我再次微微一笑。
那一瞬我呆住了。
呆呆看著他的手指。手指上套著一枚環。
白色的玉環。
確切的說,是白色的玉玦。
閃爍的黃金包裹著玦的斷面,我清清楚楚記得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在斐特拉曼的身上。
那塊漢武帝賜予霍去病的玉玦。
意識到這點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急得一度令我有點窒息。
回過神時卻見那男人已站起身朝酒吧外走去,我忙起身跟上,誰知到了門外,卻怎樣也找不見他的蹤影。
我有些著急,一邊在門前的路上團團轉,一邊四下尋找著任何一個相似的身影,但怎樣也找不見。
他又消失了……又消失了……
嘴裡這樣反覆自言自語的時候,面前突然一片光亮刺到了我的眼。
我下意識用手擋了擋,隨即看到前方很多人影朝我圍攏過來。
手裡舉著刺眼的探照燈,雪白耀眼的光照著我的臉。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是無意中撞到了示威遊行的隊伍?這麼想著,我後退了兩步,試圖避開這些瘋狂的人,但那探照燈依舊打在我臉上,巨大的熱量照得我面板微微發疼。
隨後為首的人一邊大聲喊著什麼一邊朝我指手畫腳地走了過來,我看著他們發著愣,一時完全沒聽明白他們飛快的語速到底在對我說著什麼,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這麼呆呆站著時,突然身後一隻手猛地朝我抓了過來,一把抓在我手腕上,隨後拖著我就往後飛跑起來。
“喂?!”剎那間回過神,我不由驚叫。
但那人力氣極大,跑得也極快。
快得讓我不由自主使勁跟著他,唯恐一慢就要跌倒在地被他拖著跑。
身後隨即想起一陣腳步聲,那些人在朝我倆追過來。
我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會被這些人盯上。
這令我不得不全神貫注跟隨在那人身後繼續加快腳步,一路飛奔,完全忘了留意周圍的路況,也完全不知他究竟是要帶我跑到哪裡去。
直到後來累得我連氣都透不過來,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為什麼這人一路跑著,卻連聲氣都不喘。
即便是長跑運動員也不至於這麼耐跑。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這麼想著,我立刻用力掙扎起來。
說來也怪,之前他抓著我手腕的力道還大得驚人,如同鐵鉗似的。此刻被我用力一掙,竟輕易掙脫了,以至毫無防備間朝後一個趔趄,被巨大的慣性推得直接跌倒在地。
肩膀上的舊傷因此而生出一股劇痛。
我來不及顧忌,一個翻滾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隨即回頭朝身後望去,想看看那將我一路拖來的人究竟是誰。
但一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