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耳朵尖兒站在青遠背後,自然看得清楚,青遠是想看,但礙於身份和位置,不敢光明正大地把眼睛飄到柳如墨的位置,才一直撐著下巴表現出自己的不情願。
柳如墨的確是看了青遠,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在青遠身上多做停留,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然後用眼神示意青遠身後的耳朵尖兒。讓他提醒青遠端正儀態,莫要失了分寸。
“國師大人真可謂是操碎了心了!”青離拈著酒盞在手,靠近唇邊時含笑低語,由於酒盞和衣袖遮去了下巴,所以除了和他挨著坐的晟華外,只有離他較近的柳如墨聽到了他的話。
柳如墨目不斜視地低頭逗弄著懷裡的小狐狸,懶散地聲線傳入青離耳中。“這些都是應該的。”
應該的
青離唇邊的笑容有些發苦。她果然還是寧願把自己束縛在規矩之中,為了自己如今的國師之位,恪守職責。即使看得出來她發自本心地不喜歡青遠,她還是會為了青遠安排好一切,甚至做更多,也對。她受青帝提拔當了國師,理當報答青帝的知遇之恩。然而青帝驟然駕崩,臨終遺言她是無論如何都會幫他達成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柳如墨從桌案上夾了一塊切得造型別致的蘋果,入口咬去一小半。捏在手裡,垂下衣袖把咬了缺口的蘋果塊置於青弋的嘴邊,“吃!”
青弋有些嫌棄地左右躲閃著腦袋。不願意去吃水果,他是狐狸好不好。他要吃肉的好不好!
但是柳如墨聽不見他這些叫囂,堅持著自己的意見,青弋現在正窩在柳如墨寬大的衣袖中,左右逃不開去,只得被柳如墨一手按住,一手捏著蘋果徐徐逼近,“你這些日子胖了許多,還是少吃一些肉吧!”
“噗”——青弋只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哪裡胖了?但他作為一隻狐狸又不能說話,只能忍氣吞聲地張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水果塊,滿腹怨念地吞嚥著。
青離用餘光瞥到了她的動作,又聽到她的話,不禁覺得好笑,“他不過是一隻小狐狸,胖一些不是更加靈動可愛嗎?”
柳如墨輕輕捏了捏青弋脖子一圈的茸毛,皮下的肉感比之最初接手他時厚實了不少,自然沒有把青離的話聽入耳中,“他已然胖了太多,再這般下去若是需要他做些什麼事,圓滾滾的厚重身子不知行動上要慢上多少,對他自身的安危也是不利。”言下之意是她這麼做都是為了小狐狸好。
至於青弋領不領情,這都是他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只能在心裡怨念著,待他把君上交待的事情辦完後,他一定要讓君上賞他許多的山珍海味和靈丹聖藥。
兩人正說話間,一陣喧譁聲起,柳如墨立時右手挪了挪,兩手交疊相合,掩去了小狐狸的身影。
大殿之中的女子已經推開面前放置的七絃琴,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指退開來。
“怎麼回事?”柳如墨瞧了一眼御座上的青遠,他並不關心殿下那手指受傷的女人如何,柳如墨只好開口詢問,秀麗的眉峰微微擰著,不知是為了什麼而煩憂。
那女子捂著手指望著御座上的青遠,似乎是等著青遠的關切問詢,結果發現御座上的皇上一臉木然,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她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結果皇上就像是沒有看見,也沒有聽到似的,全然不作出任何回應,當下心頭有些委屈。
正在這時,御座下首位的國師大人開了口,她滿腹委屈頃刻間化作了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湧動而出,順著面頰便划著滴落在地上,紅唇輕啟,帶著哭腔道:“回稟國師大人,這把琴並非是小女原先準備的那一把,這琴絃更是堅硬鋒利,所以小女懷疑是有人不想讓小女順利表演,請國師大人為小女做主!”
柳如墨抬眸望著不遠處梨花帶雨的女子,上下一番靜默地打量,隨即把左手抬起按向右肩,緩緩站起來,其他人都看向她,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正在大家把目光都凝在柳如墨身上,好奇她為何會做出這個動作時,就見一團雪白從柳如墨的左手衣袖中滾出來,慢慢攀著落在了柳如墨的右肩上。
大殿之中“譁”地一下議論開來,其中還有不少豔羨的聲音,柳如墨的肩頭正窩著一隻小小的雪狐,圓溜溜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上去煞是可人,一雙尖尖的,小小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正抬著小爪子側著頭撥著其中一隻耳朵,模樣兒實在討人喜愛,就連剛剛還捧著手指淚流不止的女子也停下了哭泣,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柳如墨肩頭的小狐狸。
青離沒想到她會把月白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他方才見她一直把月白掩在衣袖之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