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熱了兩回的魚香肉絲上場,莊建肌肉一繃兩腿蹬地,卻被林嶼硬生生地按回去,咬著牙傳音,“都到這裡了,你等我說兩句!”
隨後她揚起頭笑道:“他有點激動,好久沒這樣一家人平平常常坐下來了,不過他希望兒子們先吃。”
女人放下盤子,卻沒有推給三小孩,而是拿起筷子自己吃了一口吞下。
林嶼:“可以了,你吃吧。”
莊建只好萬分不情願地吃了一小口。
隨後,他發現自己可以走出門外,不再受到規則的限制了。
林嶼回頭對這家人保證,“這個他我們領走了,之後臥室裡如果還有人出現,那都不是這個他,不歸我們管,你可以隨意。”
這番事前時候兩張面孔的不靠譜態度並沒有讓女人勃然大怒,她依然冷淡,指了指桌子上的小蛋糕,“你們的,帶走。”
“給小朋友的,放心,沒毒。”林嶼說完合上大門,扭頭對莊建說道,“記住,你欠我200積分。”
“什麼?”他猝不及防。
“小蛋糕。救你的損失不會還讓我負擔吧?”林嶼陰沉沉地說道,孟錦竹聽了也露出不滿的目光。
莊建:“……”他現在就想重新進門把小蛋糕搶出來。
三人一邊下樓一邊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一起走效率太低,不如你們兩個一塊,我單獨出去狩獵。”
莊建是個喜歡冒險的人,老玩家和厲害角色見得多,本身就是靠著身手和技能闖蕩出天地,更欣賞的是那些鋒芒外露一看就不好惹的角色,然而這兩個分配來的隊友一股學生氣,一看就不能打,說不定還要靠他的保護,要是平時他可能順手幫兩把,但如今利益攸關,什麼團結友愛都得往後排。
“團隊賽要求的是一起出去,哪邊三個人先完成哪邊贏,就算你先出去了我們也不會贏啊。”孟錦竹在種植者裡組隊久了,下意識認為同伴間就該互幫互助,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合群的隊友。
“那等我完成再聯絡,到時候再幫你們就是了。”莊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話有多麼自負,幾乎是預設了她們會拖後腿。
孟錦竹憤憤,林嶼卻先一步截下話頭,“那好,不管哪邊先完成都立刻傳信通知。”
她目送莊建轉過黑暗的樓道,從透氣孔中窺見他頭也不回走出小區的背影,“我們走吧。”
“就這樣放他走了嗎?”
林嶼:“強行留下不合作的人只會拖累我們,走吧,我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如果可行,那我們很快就能達成離開的條件了。”
“好!”孟錦竹甚至沒有問是什麼想法就快樂地答應下來,經歷種種危機與生死一線,她對林嶼的信心已經磨礪出不問來由的質感。
林嶼微微勾了勾嘴角,已經開始在眼目中蓄力,如果順利的話,她可以依靠自己眼睛的能力來篩選目標,等出了這個樓,看看遇到的npc身上的黑氣有多濃——愈加深厚的怨念,愈能滋生刺破牢籠的利爪,更多的目標一定集中在黑氣濃郁的群體之中。
忽然,她目光凝滯,一把扯住了來不及剎腳的同伴,看向昏黑樓道的拐角深處。那個陰影遮蔽的地方隱約顯現出了一個深黑色的、人形的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