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是偷家的好時機。
她一邊在狹窄的通道里蛄蛹著,一邊想著隊友的情況,不知他們能不能送走那尊瘟神。不,不能這樣想,送走董事長不是他就回自己的地盤了嗎?還是多拖一會兒時間的好。
林嶼取下畫框,第二次回到這個神秘的房間,不過這次她目標明確,就是床上的女人。步履匆忙間,她忘記了檢查床下。
林嶼第一次觸碰到她。
冷的,冰冷。
懷疑證實,她並非昏迷不醒,而就是一具屍體。
她低頭,聞到了淡淡的屍臭。動作間,女人遮住額頭的劉海滑開,露出了針腳縝密的額頭。
她的腦袋被切開過。
腳腕有怪異的爬行感,黏膩、冰涼,像是有什麼噁心的爬行動物附著上了面板。
……
周利司的手掐住孫覃的脖子,將人提上半空,腳尖堪堪擦著地面。他不喜歡被俯視,但現在的情況除外,是他掌控著他人的生死。
孫覃脖子反射著金屬的光,竭力硬化這處脆弱的地方,以此抵抗手指的擠壓,但空氣仍然一點一點流失。他試圖掰開董事長的手指,卻被逐漸黏膩的肉蔬餡泥爬滿身體,阻滯動作。而一旁的孟錦竹早已被包滿全身,大約是不想現在殺人,給她漏了一張臉在外面。
他們都曾猜想過董事長的技能,卻沒想到答案早已在第一天就明晃晃地擺在眼前。
操控食物,他就是用這招殺死試圖逃跑的肖昌盛。
噁心、可笑、骯髒的技能,和他本人格格不入,因此誰都沒有往這個輕而易舉的地方去想,答案被下意識忽視掉了。
可就是這個陰暗黏膩的技能,讓他們如身陷沼澤地般動彈不得,更別說反制了。
董事長髮現得太過突然了,他不該這麼早就猜到的,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即使曾經把變形的技能暴露過,他也不該毫無緣由地認為辦公室裡的人是假的,畢竟他們完全走的暗道,沒有在監控中暴露行蹤。
他不該如此直接、篤定、迅速地識破偽裝,除非……他早已知曉。
是什麼時候?是察覺到昨晚的動靜了嗎?
像是發現了孫覃的疑惑,周利司笑了一聲,“很奇怪嗎?我為什麼這麼快就看穿你們的把戲,明明只該感覺有些不對,怎麼突然就動手了呢?”
“為什麼?”孫覃發出艱澀的聲音。
“人群裡什麼時候都會出叛徒,我感謝他的奉獻。”
只要稍微一想,不難知道告密者是誰,孫覃忽然說不出話來,昨夜,他急切地想要救人,為此甚至覺得林嶼冷漠,失去了對同類的同情,然而事實狠狠地澆了他一桶涼水,從頭到腳,和過去每一次救人與背叛混合在了一起。
對啊,他怎麼沒有想明白呢?這裡早已不是原先那個世界了,有多少人完全把此處當成遊戲,還有多少人完全拋棄了原本的道德,數也數不清。畢竟,這裡可沒有律法的約束,有的,只是簡單的遊戲規則。
自己想要和原先一樣保護所有人的生命與安全,不過是痴人說夢,除非,一切回到正軌。
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一切回到正軌,所有人回到原先世界。
“你還在等同夥嗎?”周利司的神色忽然陰沉,“沒用的,同一個錯誤我不會犯兩次,上次被摸上家門,這次我好好準備了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