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塔城以北,臨近城主府,都察院五處梅花司主殿。
茶室內,周青峰已褪去了那身象徵官職的紫衣官服,換上了一襲黑金交織、質地輕盈的睡衣,烏黑亮麗的長髮僅以一根簡單的黑絲帶束起,幾縷不羈地散落在肩頭。
他慵懶地將一足踏於椅面之上,半靠在雕花檀木椅中,衣襟微敞,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片雪白肌膚,手中端著一隻精巧的小碗,裡面盛著細膩如玉的冰酪,偶爾送至嘴邊小啜一口,膝上的獻祭秘典隨意攤開,逐字逐句的反覆閱讀,細品深意,耐心而又安靜。
靳威懷抱真理劍,靜候在旁,沒有出言打擾少主的雅興。
不過,靜等的時候,難免思緒飄飛,胡思亂想。
周青峰斜視一眼:“靳威,你在想什麼。”
靳威恍然回神,連忙低頭回應:“少主,我在想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您已經要娶妻生子,為我周氏家族開枝散葉,這當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此事應當祭告列祖列宗,大操大辦。”
周青峰聞言,將獻祭秘典折上一角,隨意丟在旁邊的茶桌上,端著冰酪吃了一口,笑吟吟的望著靳威,緩緩說道:“靳威啊,我娶妻生子,你似乎比我更高興啊。”
靳威撓了撓頭,笑呵呵的說:“少主膝下無子,周氏人心浮動,皆是心憂周氏未來,可是少主如今即將要娶妻生子,千秋之後,後繼有主,家族內外,人心大定,靳威自當欣喜萬分。”
周青峰淡淡微笑:“交辦你的差事,做的如何了。”
靳威聞言,掌心青芒一閃,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五個特殊容器,再將特殊容器一一擺放在茶桌上供少主觀摩:“五大毒心已經籌備齊全,少主可隨時準備祭道登階。”
周青峰含笑說:“這麼快。”
靳威低頭回應:“不瞞少主,您登階食煞境時,靳威已經在籌備收集五大毒心,多年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年靳威陸續準備了四五套,以備少主有需要時,隨時都可以取用。”
周青峰含笑說:“辦的不錯嘛,未雨綢繆,靳威,越來越長進了。”
靳威抱拳說道:“少主過譽,靳威跟在少主身邊,多少學到一些,再說少主日理萬機,心懷天下大事,時間珍貴無比,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靳威豈能讓少主費心操持,總之少主想到的,靳威應該提前想到,少主想不到的,靳威更應該想到,否則,怎麼對得起少主的栽培提攜之恩。”
“馬屁拍的不錯,有進步。”周青峰輕笑搖頭,伸手取來容器觀看。
這些容器並非普通凡物,而是清一色的特殊法器。
因為五大毒心需要採殺於特定的活人,並要設法維持心臟的活力,一顆毒心的能量不可以逸散出絲毫,儘量要保證其完美和鮮活,普通器物無法做到,必須要煉器師專門煉製的容器才行。
大貪之心、大嗔之心,大痴之心,大疑之心以及大傲慢之心。
這五大毒心,市價皆在千萬法錢,且有價無市,需要提前預訂,交付定金。
再由人去現場採殺,等候交貨時間完全不固定,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也不好說。
這玩意一是昂貴,二是稀有,屬於是核心登階材料。
單打獨鬥的食煞境修士想要集齊這五大毒心,真就是此生無望,用千百年的時間慢慢熬,熬都不一定能熬出一套登階材料,陳夫子這麼厲害的多重複合型人才,既懂陣法又懂醫術還兼修上古密文。
若說天才,陳夫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天才啊,散修中的天才。
可那又如何,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單打獨鬥,寧死也不給權貴當狗,罵罵咧咧,去他媽的權貴,早晚全部幹翻他們,想要老子當狗,老子寧可死的像個人,也絕不當狗。
然後,憑藉自己的能力和天賦硬生生的殺到了食煞境。
接著就遇到了真正的階級壁壘,好東西根本落不到散修手上啊。
散修想吃‘殘羹剩飯’都沒得吃,因為‘殘羹剩飯’是給狗吃的。
說白了,散修連狗都不如,太扎心了。
陳夫子意識到路走歪掉,已經晚了,只能蹉跎歲月,原地踏步。
若非周青峰將其收入門下,陳夫子這輩子境界想要更進一步,幾乎是沒有希望了。
現在問陳夫子當狗好不好,他絕對會說,當狗好,當狗好啊,當狗是真的香。
“有關龍骨真經的事,調查進度如何?”周青峰一揮手 ,將五大毒心收入聖戒之中,以作祭道登階之用,現在五大毒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