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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且騎著牆頭比坐在矮板凳上瀟灑多了。於是夥伴們紛紛效仿,爬上院牆,“嘿嘿——哈哈”地左刺右砍。

正玩得高興,房東老頭出來了:“你們幹啥呢?騎兵不騎馬,騎我家牆頭?”

“大叔,稀罕吧,我們這是在練刀法!”

“倒黴孩子,這哪是練刀,你們這是拆牆吧!……”

話沒說完,“轟隆”一聲,院牆真的垮了。營長氣急敗壞地跑來賠禮道歉,灰頭土臉的劉春雷只好又回到禁閉室裡去了。

當騎兵,光練刀可不行。新兵訓練的第一課是照顧戰馬,要學會刷馬,給馬洗臉,檢查口腔,綁護腿,還要學習餵馬。營長和教官守著大家鍘馬草,要求細碎均勻、草不過寸,草料裡一丁點的雜物都要清理出來。把馬匹伺候好了就交給班長,調教戰馬是老兵的事。

在騎兵的眼裡,老百姓的馬養得再好也只是牲口,要使它養成守“紀律”的習慣。馬槽以外的東西不許吃,還要改掉亂啃東西、踢廄、咬人的毛病,讓戰馬習慣套籠頭,上嚼子,掛裝具。駕過車拉過犁的馬都帶著毛病,先得“騮”、“壓”、“吊”。老兵們每天騎著馬慢走,把馬匹弓馬背的習慣壓下去,再上鞍子練跑。等馬一歇下來,趕緊把馬韁繩拴在高處,讓馬頭抬起來。

除了喂料飲馬的時候,戰馬連睡覺都必須是抬著頭的,這樣的馬反應快,爆發力也強。愛低頭的馬不敏感,也不容易興奮,而且奔跑起來經常“走邊”(跑著跑著就偏向一側了),一旦把馬腦袋吊起來,它就不低頭了。還有,遇到驚嚇就向後退,這是馬匹的本能。現在把馬頭固定住了,它一退,韁繩就拉住嚼子,痛啊。以後再遇到情況,它要麼紋絲不動,要麼後腿撐住、前蹄抬起,這就像是戰馬的模樣了。

老兵訓練戰馬,新兵就踩高蹺。高蹺是自制的,一米五高,把它踩穩了,騎馬沒問題。

踩高蹺這玩意兒好像需要些天分,有的人可以邊走邊吹牛,有的人就得始終盯著腳下。有一次,幾個戰士一起走,侯教官在後面喊了一聲,劉春雷立刻就轉過身來,可旁邊的那位卻摔了一個跟頭。新兵營裡有些人就因此被轉到步兵部隊去了,按說他們原本也是會騎馬的,可領導說不行。這樣的兵騎在馬上,人家一碰就掉下來,再練也是白搭。

新兵在分配戰馬之前,先學習乘騎、臥倒射擊、馬後上鞍(這馬後上鞍就和跳木馬的動作差不多)。等有了自己的戰馬,再練習馬上射擊、馬上劈刀、馬上投彈(向後投)以及乘馬越障、馬上救護等等。這些技術是在戰鬥中逐漸掌握的,有許多戰士還沒等技術學全就犧牲了。

1938年5月,正在訓練的騎兵們突然聽到一個噩耗:“六離會”殺了我們的幹部戰士,搶走了八路軍的電臺!

事情是這樣的:

共產黨來到南宮縣以後,原“維持會長”李耀庭就聯合“六離會”各大頭目,公然提出“只救民不救國”的口號,反對抗日救亡運動。他們禁止“六離會”門徒參加抗日組織,還揚言要“打進南宮城,趕走八路軍”。當時,八路軍的政策是“統一戰線高於一切”,因此處處忍讓,竭力避免和當地武裝組織發生衝突,這使得“會道門”教徒的氣焰越來越囂張。

第二章新兵蛋子(3)

5月11日,津浦支隊政委王育民和通訊參謀黃立祥(又名黃萍,1964年被授予少將軍銜)從南宮到山東去。津浦支隊是新組建的隊伍,當時在魯西北一帶活動。王育民這次是到東進縱隊設在南宮縣城的總部領取電臺裝置的,隨行的只有技術人員,騎兵團於是派了一個排沿途護送。

電臺裝置裝在箱子裡,外面還搭著毛毯,看上去有點像是什麼財寶。一行人馬走到小屯村、張馬村附近,就被“六離會”的人攔住了。王政委命令戰士們不得動武,自己上去說道理。結果七說八說,從四面八方跑來的教徒越來越多,把四十多個八路軍團團圍住。這時候有戰士提出突圍,可王育民政委又擔心誤傷了群眾,始終沒同意。“六離會”的“師傅”宋殿元、高大奎突然吆喝一聲,數百名暴徒蜂擁而上,當場打死王育民和二十四位戰士,黃立祥等人被俘,電臺裝置也被搶走了。

在這次“小屯村、張馬村事件”中,只有七個騎兵僥倖突圍,跑回縣城報信。戰友們得知這一訊息,氣憤萬分,都憋著勁想報仇。

徐向前副師長當時就在南宮縣城,他對事件的處理意見是“一分軍事、九分政治”,以東進縱隊的名義給“六離會”寫信,提出:釋放我被俘人員(黃立祥是電臺隊長,知道密碼,萬一被弄到鬼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