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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配合總部機關突圍。政委的意見更有全域性觀念,於是大方向就這麼確定了。

第十章“鐵臂合圍”(3)

但是,軍區總部聯絡不上,他們正在採取什麼行動?將向哪裡運動?騎兵團也不知道。最後決定由曾團長和政治部主任徐青山帶一連沿著衛河(古運河)西岸尋找,況玉純政委和參謀長帶三個連沿大路向南前進。

部隊出發,劉春雷他們跟著況政委上路。四周圍的田野一馬平川,只在個別地方還稀稀拉拉地留著些長勢不好的高粱;道路兩旁,三五成群的老百姓揹著包裹或走或坐,牛羊牲口啃著青草時走時停。四面八方都有逃難的人群,誰也不清楚哪個方向更安全一些。神情緊張的人們向騎兵團求教,八路軍的回答也只能是“對不住,不知道”。

越往南走,撤退的人越多。冀南財政學校的兩百多學生正列隊行軍,看見八路騎兵就“呼啦”一下跑過來,隊伍全亂了,氣得老師一個勁地吹哨子。小幹事崔連喜遇見了新七旅文工隊的十幾個小娃娃,親熱得不得了,叫人家抓著馬尾巴趕路。可是戰馬尾巴甩來甩去的,小傢伙們揪不住,於是在馬尾巴上拴上一個書包。有重物墜著馬尾巴就不能動彈了,一群男女小八路你拉一下我拽一把,嘻嘻哈哈鬧翻了天。

婦救會的六十多個幹部也要跟隨行進,王永元參謀長說了句:“你們女人跟著部隊跑什麼!換件衣服(她們穿著藍黑色制服)到老百姓那裡躲一躲就算了嘛!”結果被一大群婦女圍住,批評他瞧不起女同志,是封建意識。王參謀長被罵得面紅耳赤,又是敬禮又是鞠躬的,好不容易才脫身溜掉了。

劉春雷也覺得這麼多人跟著部隊跑不大妥當,如果由機動部隊吸引住敵人,其他人員在群眾掩護下分散突圍,效果可能會更好(事實上,許多有遊擊經驗的人都是這麼做的)。可是他當時不敢吭聲,因為說這話就好像是嫌棄別人,弄不好是要破壞軍政關係的。

騎兵佇列中不僅有學生、小孩和婦女,還有周邊幾個縣的上百名工作人員。在當時,不打游擊的縣區政府幹部是可以不下鄉的,七八個縣的辦事人員聚在一起辦公是經常的事,他們平時和行署機關在一塊,打仗時就和部隊一起走。除此之外,地區醫院用擔架抬著幾十個病號,公安隊押著幾十個罪犯,隊伍後面還跟著一大串不知道什麼單位的騾車和驢車。

隊伍不停地向南走,這時候,不向南走已經沒辦法了。

派出去的斥候兵不斷回來報告:“來了,來了!”意思是身後方向發現敵人。按規矩,其他斥候小組這時候就應該向發現情況的方向機動、主動進行牽制和騷擾,可是,今天卻沒有人出擊了,因為除了西南方,各個方向都在喊“來了”。而且報告的頻率越來越密,到最後都用不著報告,從佇列裡就可以清楚地看見老百姓像受驚的羊群一樣到處奔逃,還可以清楚地聽見“三八大蓋”“嘎勾——嘎勾”的槍聲。

既然只有西南方向可以走,大家只好埋頭向南行進。

中午十二點左右,騎兵團行進到武城縣以西的十二里莊,劉春雷放眼一望,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天吶,這麼多人!”

十二里莊附近的高粱全都收割過了,四周圍一棵高稈植物也見不到。平展的曠地上聚集著冀南軍區機關、冀南區黨委機關、冀南行署機關、軍區後勤工廠、軍區醫院、行署文工團、冀南報社、冀南銀行、冀南黨校、冀南財校以及從各地來總部培訓、學習、開會的幹部群眾,足有兩三千人。掩護這一大群男女老少的是特務團(團長寧賢文,1962年被授予少將軍銜)。這個團是由軍區警衛營的三個連和行署保衛營的兩個連組成的,只有輕武器,戰鬥力也不強。

總部機關向西南移動,原本是想和二十一團會合的,可走到這裡才知道二十一團已經轉移走了。軍區政治部劉志堅主任和範朝利參謀長(開國中將)正在著急,看到騎兵團主動趕來支援,不禁十分高興,其他人看見騎兵的高頭大馬也安心了許多。

和總部領導會合之後,騎兵們發現機關幹部的覺悟確實是高,雖然身處逆境依然情緒高漲,演講動員的、唱歌鼓勁的聲音此起彼伏。冀南區黨委宣傳部長王任重站在個大石碾子上發表講話:“日軍發動的‘鐵壁合圍’,註定不能得逞,今天被我們碰上了,就一定會被我們粉碎……”

第十章“鐵臂合圍”(4)

“鐵篦子合圍?”這是劉春雷頭一次聽說這個新名詞,他覺得這次“掃蕩”真的就像是被敵人用鐵篦子捋過一樣,以至於後來很長時間他都把“鐵壁合圍”誤當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