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諸位愛卿,對目前的看法你們可有什麼看法?”“大汗,微臣以為我們完全可以使一招回馬槍!”眾人沉默了一陣。拓跋脫脫爾率先開口道。“回馬槍?”頡利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一亮,身子也不由挺直了一分,沉聲道:“不知左汗有何妙計。本汗洗耳恭聽!”“大汗謬讚,微臣也只是有一點愚見。”拓跋脫脫爾並沒有因為頡利的誇獎而沾沾自喜,臉上依舊是那副鎮定平坦然的神色,微微沉吟了下,他接著說道:“大汗。今日我軍雖然大敗而歸,但隋軍卻也是慘勝,他們所付出的代價絕對在我們之上,這也讓我們有機會反敗為勝。”頡利沒有說話,但卻是認真地看著拓跋脫脫爾,靜待下文。拓跋脫脫爾微微一笑,接著道:“雖然羅藝的到來,穩定了民心,激了隋軍計程車氣。但羅藝畢竟也只有五千人馬,且如今蕭關物資匱乏,而且城中卻並沒有多少可用之人。如果沒有援軍相助,我們只需再次圍困蕭關,不消多少時日。蕭關必定不攻自破。”“然而如今不止羅藝率軍來援,據說就連隋王楊侑也親率五萬大軍奔赴蕭關,我們必須要戰決,儘可能在旦夕之間擊破蕭關。到時候有了蕭關為依託。縱使隋王驍勇善戰,怕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說到這裡。拓跋脫脫爾眼中不禁爆出一團璀璨的精芒,身上陡然散出強大的戰意與自信,那逼人的氣勢讓眾人都不由有些吃驚,戎馬數十載,大大小小的戰事不下百場,又豈是尋常之人。頡利眼中光芒連閃,心中卻是十分欣慰。雖然他方才沒有追究拓跋脫脫爾戰敗的責任,但心中卻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無論拓跋脫脫爾曾經多麼輝煌,但他畢竟年事已高,不再如年輕時那般勇而無畏。然而從拓跋脫脫爾現在的神態,身上散出的氣勢,頡利卻再次看到了屹立數十載而不倒的戰神的風姿。看著拓跋脫脫爾那胸有成竹的神色,頡利心中僅存的怒氣悄然消散,而對於前者口中的計策也愈感興趣。頡利從來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可以撤軍後退,但卻決不願被敵人窮追猛打,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前者是戰略選擇,後者卻是奇恥大辱,對他大汗的威嚴最大的打擊。頡利不甘心失敗,這也是他沒有選擇繼續撤退,卻在原地休整的真正原因。“既如此,左汗便說說你的計策吧!”頡利臉上多了一抹笑意,淡淡地道。拓跋脫脫爾道:“大汗,微臣以為,隋軍新勝,必然會得意忘形而生出驕橫之心,從而放鬆警惕,我們正可以利用這點反攻蕭關,出其不意,以點破面,一定可以拿下蕭關!”頡利繼續問道:“那依左汗所言,什麼時候進攻合適呢?”“明日黎明。”“為何?”頡利眼神微動,面色卻依舊平靜,繼續問道。拓跋脫脫爾略微沉吟片刻,這才開口道:“今日大戰,我軍已頗是勞累,而且士氣受挫,此時反攻力不從心,實為不智。而隋軍大勝,士氣正盛,此時攻擊,於我軍不利。”“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隋軍良莠不隋,盡是烏合之眾,遠不如我軍將士精銳,一旦放鬆,他們銳氣必洩。黎明之時,天地最為黑暗,也是人最放鬆的時刻,我軍在那時攻擊,一定可以出奇制勝,讓隋帝楊羽措手不及。”頡利不置可否,將目光投向其他人,淡淡地問道:“你們如何看?”罕貼摩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皺眉思索起來。良久,突利才開口道:“大汗,微臣以為此計可行。楊羽此人,張狂自大,必定會因為今日僥倖得勝而沾沾自喜,大肆歡慶,我軍正可以乘機奪取蕭關!”說到這,突利昂然而立,目光灼灼地看著頡利道:“大汗,我軍興師動眾,不遠千里就是要討伐昏君,斷不能因為一時失利便畏縮不前,這勢必會影響軍心。末將不才,願領五千死士,擔當破城之職!”“大汗,末將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此時說話的卻是突厥安達部領哈里布達,他一臉凝重,眉頭微微皺著,語氣也有些沉重:“今日若是沒有羅藝。只怕如今隋主早已喪命。然羅藝只率五千騎兵卻能輕易衝破我軍的阻截,配合隋主楊羽兩面夾擊,最終反敗為勝,足可見他麾下兵馬之精銳並不弱於我軍,甚至更強。”頓了頓。哈里布達接著道:“羅藝如今駐紮在蕭關。且隋王楊侑旦夕便至,楊侑身經百戰,威名赫赫,倘若我軍不能一戰攻破蕭關。而被楊羽纏住,一旦楊侑趕至,後果怕是不堪設想。是以,微臣以為此計過於冒險,我們應當先撤回通州。再做打算!”聽了哈里布達的分析,眾人不由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拓跋脫脫爾說的不錯,依著楊羽孤傲自大的性子,蕭關防範必定會出現鬆懈,給突厥軍可乘之機,但哈里布達的話又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重視,身經百戰的楊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聽到這話,頡利再次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是突厥大汗。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整個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