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的心情很好。
換了個國家,雖然她身份沒有在大燕高,只是一個剛剛晉升的狀元郎,可是在現代學來的那些知識隨便拎出來就足夠讓那些古人瞠目結舌。
而且她還得到了那個最得寵的十二皇子的青睞,和他談天說地,兩個人投緣的很。又因為這十二皇子,這兒的女皇也很賞識她。
她覺得這兒的日子比起在大燕可滋潤多了。
再加上那望舒居然也回到了這裡,成了一個不受待見的被詛咒的二皇子,看著曾經厭棄自己的人得了這麼個下場,她心裡平衡了不少。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懂得什麼叫是舍則該舍,放棄了朝歌她還能擁有一片森林,還可能和望舒再續前緣……有什麼不好的。
想起朝歌,她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過的好不好?
“呦,狀元郎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十二皇子可到處找您呢!
來來來,快跟老奴走吧!”一個老嬤嬤看見楚凌,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她佝僂著背,往門裡頭看了眼,很不贊同,“狀元郎啊,這個地方……真不是您該來的地方!這要是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凌皺眉,往身後看了眼,然後跟著老嬤嬤走了。
納蘭若若看著那一直沒有關上的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身繞到了屋後,然後從一扇開著的窗戶爬了進去。
她落地很輕,只是進來的地方剛剛好有個搖椅,多日不見的望舒就那麼一身兒白衣,跟個鬼一樣躺在上頭,胸口一大片血紅……
感覺到有人靠近,望舒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盯著他胸口看的納蘭若若。
久別重逢,望舒的眼睛突然有些酸。
一股委屈莫名湧了出來。
“屋裡還有別人嗎?”納蘭若若走過去,『摸』了『摸』放在他手邊兒的茶壺,無比自然的給自己來了一盞茶,顏『色』很深的隔夜茶。
端起來抿了口,很苦,她面不改『色』的倒入口中,繼續盯著他的胸口看,“誰幹的?”
“女皇被人下了蝕心蠱,需要一個壬年壬月壬時出生的人的心頭血養蠱,這個人還必須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嫡親。”和盤托出,半點兒都不帶隱瞞。
其實在他被帶回來的第二天,那些人說她用他換了十座城池,還拿出那些所謂的證據的時候,他的心就死了。
女皇說他是國師,是整個大陸唯一能夠通靈的人。
他受了該有的榮耀,得了該有的富貴,就一定要為所得的一切做出犧牲。
他笑了。
他的榮耀,就是父君慘死,自己為了活命沿街乞討流落他鄉機緣巧合成為那個魔鬼的徒弟挺著病病歪歪的身體一個人飽受折磨孤獨的長大,在十五歲之前連話都不會說的人生嗎?
他的榮耀,就是一個殺了“魔鬼”,將他的骨頭敲碎,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之後傳承他的一切,再披上溫文爾雅的皮,當上那可笑的國師,招搖撞騙嗎?
如果這也算榮耀的話。
望舒睜著一雙涼薄的眼睛問納蘭若若,“這……算是榮耀嗎?”
納蘭若若陰著臉,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望舒還有這麼一段悽慘黑暗的過去!
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