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臺原本就是個通透的,哪裡會看不到丫鬟對她的鄙夷,“我告訴你們,我祝英臺可是與你家將軍有婚約的,真以為我一般的女子?
待我哪一日入主將軍府,把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全部發賣了。”
丫鬟們面面相覷,想到這位未來的身份,當下也不敢怠慢,規規矩矩的給她佈菜,完了就退出了祝英臺的房間。
原本這這些天她就見不到什麼人,突然來了兩個還這麼不識趣兒的惹她生氣,使得她的心情越發煩躁了。
“英臺!”
祝英臺聽到這個聲音時,翻身便坐了起來,兩個丫鬟剛剛離開,寬大的房屋木門一角被人推開,穿著一身官服的梁山伯拿著一個摺扇,風度翩翩的樣子。
原本祝英臺眼中還『露』出光彩,覺得馬文才終於出現了,終於來跟她認錯了,誰知道看到的竟然是梁山伯,她臉上的笑意很快又落了下去。
“我聽說那馬將軍將你軟禁在他府上便遞了帖子,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自從他認識了祝英臺,發現少年就像一個發光體一般時時刻刻吸引著他的目光,在得知她的女兒身份之後,一直堵在他胸口的大石終於挪開了。
原來世間寫的有一個女人能夠和他談天說地,暢聊不倦。上到天南地北,下到朝務政事都能與他說上第一二。
聽馬將軍說,她為了救自己竟然當街攔馬,差點兒被殺掉,他就感動的不能自已。
可是聽到後面說只要馬將軍放了他,她祝英臺就是他馬文才所有物這句話他就不能接受。
哪怕是突然從一個階下囚,成為了一個四品典儀。
如果說之前他對她的感情還有所保留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心悅她了。
梁山伯在屋裡環視一圈兒,目光落在那盤清湯寡水的青菜,還有滿是石子的米飯,還是小的可憐的兩個雜糧饅頭上大怒,一把把桌子掀翻,還在那饅頭上踩了兩腳,“他就給你吃這個?
到底是下人昧了良心,還是他馬文才故意為難你?”
“是誰昧了良心還是他馬文才故為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幹你什麼事?”
“英臺,你怎麼了?你和馬文才有婚約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這還沒成親他就敢這樣待,若是成了親,依著他那暴虐的『性』子,你哪裡有活路?
時不待我,若是英臺願意,我寧可舍了這烏紗不要,與你遠走天涯,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這句話是祝英臺一直想要的,她不喜歡被那些條條框框所牽制,不喜歡做什麼都束手束腳,更不喜歡女子不能讀書的這條律法,只要遠離了這裡,就可以拋開一切……
想到這裡,腦海中就劃過納蘭若若那張臉,她心裡一下子就有些酸了起來,抹了把眼淚:“我能怎麼辦,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是大英雄,大豪傑,就連皇上見了恐怕都要給幾分面子。
若只有我一個也就罷了,可我祝家……我祝家不過一介商賈……”越是這樣想,祝英臺的心裡就慢慢的舒坦不少。
是啊,她不能走,梁兄被判了死囚都能這麼快的放回來,她祝家就是一介平民,哪裡鬥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