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傷了”一位少男的心,為了避免自己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她用乾布草草擦拭了幾下,就半躺在浴桶裡閉上了眼睛。
原以為只是小憩一下,可沒想到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
當然這種三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天,而是她對馬文才的那具身體突然失去了掌控,甚至魂魄被一股大力拉回了空間,這,可是從來沒有的。
納蘭若若盤腿坐在地上,指尖輕輕敲打著膝蓋,她那具身體並沒有死,她的魂魄卻被拉了回來,或者說被擠了出來,唯一的可能——
她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怎麼再次回到馬文才的身體裡的納蘭若若暫且不想提,因為在聽見門外杜仲說的話的還發現這身體受了重傷的時候,她已經想衝出去砍人了。
“公子,公子,您與祝小姐約好巳時出門,如今已是辰時了,她在底下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您要是不答應她,她往後再也不會看您一眼,公子……”
聽聽這話裡話外的擔憂納蘭若若就氣不打一處來。
約好?
呵,恐怕約好的不是她納蘭若若,而是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吧。
不或許不能稱他為東西,而是應該喚他為,馬文才。
畢竟除了這位人才,也沒有人會這麼慣著祝英臺,堂堂一個大男人,給人家跟罵一條狗似的還托馬巴巴的往上湊真尼瑪夠了。
還有身上的傷,根本就是為了救她祝英臺,也沒見她上來看自己一眼,好大的脾氣!
反正約祝英臺出去的是馬文才本人,並不是她納蘭若若所以她才沒功夫跟那女人出門,反而是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這馬文才對祝英臺的執著還真是夠了,才三天,就把人家對他的嫌棄忘了個一乾二淨,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一想到那個祝英臺納蘭若若就煩的不行,她閉上了眼睛,伸手撐著下巴,很快又像是沉睡了過去,一點兒沒有出門的意思。
因為她搞不明白這馬文才拼了命回來也要跟祝英臺扯上關係是為了什麼?
就因為她比起一般女子作風大膽,就因為她比一般女子有追求,會女扮男裝去學堂懂得追求所愛,敢與世俗抗衡,而不是針線女紅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啞嫁麼?
想到這可能,納蘭若若也無語的很,馬家不是一般的門楣,馬文才上頭原本是又一個哥哥,可惜他哥哥卻是個紈絝,成年之後無惡不作終日花天酒地,後來據說是調戲當朝公主,被公主當街處斬。
好端端的一個兒子因為自己管教不嚴,最後被別人管教還丟了『性』命,對馬榮升確實是一個打擊,所以對馬文才的管教萬分嚴厲,再加上馬文才曾經的師父師孃不知為何反目成仇,拿了他威脅師父,師父為了救他而死,死前一口鮮血噴在年幼的馬文才臉上,師孃隨後自盡。二人雙雙死在馬文才的眼前,給他的童年造成了極大的陰影。
師父師孃應該是年幼的馬文才心中極其重要的存在,可有一天,這對他萬分疼愛的師孃居然想要送他去見閻王……
也許因為這樣,才養成了他喜怒無常且又十分防備他人,戒心極強的『性』格。他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爹孃都存有戒心。
可是這所有的戒心在看到祝英臺時,全部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