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和柳萱相互攙扶著,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在山谷外那片荒蕪死寂的土地上艱難地挪移。狂風裹挾著黃沙,無情地抽打在他們傷痕累累的身軀上,世界彷彿被一層昏黃的紗幕所籠罩,唯有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和凌亂踉蹌的腳步聲,在這寂寥天地間孤獨地迴響。
“林公子,這般下去,我們傷勢只會愈發沉重,必須尋個地方療傷。”柳萱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聲音虛弱得幾近於微不可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她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順著她那沾滿塵土與血跡的臉頰蜿蜒滑落,滴落在乾裂的土地上,瞬間便被幹涸的大地貪婪地吞噬,不留一絲痕跡。
林羽強忍著體內如刀絞般的傷痛,努力撐開好似被千斤巨石壓著的眼皮,環顧四周。在風沙的肆虐中,他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破舊衰敗的廟宇,那廟宇的牆壁千瘡百孔,斑駁陸離,部分牆體已然坍塌,裸露出裡面腐朽斷裂、搖搖欲墜的樑柱。屋頂的瓦片七零八落,殘缺不全,在狂風的猛烈吹拂下,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彷彿是這座廟宇在歲月的侵蝕下發出的痛苦哀號。“柳姑娘,且去那廟宇中暫避片刻,或許能尋得一絲安寧。”林羽抬手指向那座廟宇,聲音沙啞而低沉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
兩人如風中殘燭般蹣跚著走進廟宇,廟宇內瀰漫著一股陳腐刺鼻的氣息,那是歲月與荒蕪交織的味道。灰塵在從牆壁縫隙間艱難擠入的光線中肆意飛舞,仿若一群無序的幽靈。蛛網密密麻麻地橫亙在各個角落,像是精心佈置的陷阱,又似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瘢痕,彷彿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熱鬧與如今的淒涼。廟宇正中央供奉著一尊神像,然而歲月的無情早已模糊了神像的面容,其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痕,手中原本莊嚴的法器也已殘缺不全,這般破敗之景,愈發凸顯出此處的死寂與落寞。
林羽和柳萱在廟宇的角落尋得一處相對平整之地,緩緩坐下,便開始運功療傷。林羽緊閉雙眼,全力調動體內那紊亂不堪且微弱的混沌靈力,試圖緩緩修復受損嚴重的經脈。然而,每一絲靈力的運轉都好似在那滿是傷口的經脈上殘忍地撒鹽,帶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疼得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將腳下那乾涸的塵土浸溼,形成一小片泥濘。他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傷勢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如此下去,何時才能恢復?若不能儘快康復,不僅自身難保,還會連累柳姑娘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這混沌靈力如今也不聽使喚,修復之路艱難重重,難道我今日要命喪於此?不,我絕不能放棄!”
柳萱這邊的情況亦是岌岌可危,她的內傷頗為棘手。體內“冰靈劍法”與“炎陽聖典”的靈力相互衝突,仿若兩團暴躁的火焰在狹小的空間內瘋狂碰撞,攪得她體內氣血翻湧,痛苦不堪。她試圖引導靈力迴歸正軌,使其恢復平靜,卻感覺力不從心,每一次嘗試都如同蚍蜉撼樹。胸口一陣氣血上湧,她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位的鮮血在她那蒼白的下巴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她心中滿是憂慮:“我這傷勢如此嚴重,林公子亦是自顧不暇,若我們不能及時恢復,那些覬覦寶物之人定會再次找上門來,到那時,我們該如何應對?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宿命?不,我不甘心!”
就在他們療傷陷入絕境,幾乎絕望之時,突然,神像後的牆壁毫無徵兆地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這震動極其細微,若不仔細聆聽,極易被忽略。緊接著,牆壁緩緩出現了一道暗門。暗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撲面而來,其中似乎還隱隱夾雜著淡淡的藥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羽和柳萱猛地一驚,瞬間警惕起來。
“林公子,這暗門後面會是什麼?為何會在此處出現?”柳萱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她的雙眼緊緊盯著那道緩緩開啟的暗門,手中不自覺地握緊了長劍,儘管她此時身負重傷,靈力匱乏,但本能的警惕讓她做好了應對未知危險的準備。
林羽強撐著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朝著暗門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觸動什麼機關陷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疑惑:“不管是什麼,我們如今身負重傷,已無退路,也只能冒險一探究竟了。或許這是上天憐憫我們,賜予的一個轉機,亦或是隱藏著更大的危險,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
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緩緩走進暗門。裡面是一條狹窄逼仄的通道,牆壁上鑲嵌著一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寶石,這些寶石散發的光芒昏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