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和柳萱相互扶持著,腳步虛浮地緩緩離開了那片險象環生的迷霧沼澤。一路上,兩人皆被沉重的疲憊籠罩,沉默不語,唯有粗重且紊亂的呼吸聲,和因虛弱而顯得凌亂拖沓的腳步聲,交織迴盪在這死寂的路徑上,打破著四周壓抑得讓人窒息的寂靜。
許久之後,他們在一片靜謐幽深的山林中,千辛萬苦尋得了一處隱蔽至極的山洞。山洞內陰暗潮溼,瀰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刺鼻氣息,洞壁上爬滿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地面坑窪不平,還散落著一些動物的骸骨,顯得陰森而可怖。但此刻身心俱疲、靈力幾近乾涸的他們,已全然無暇顧及這些惡劣的環境。
林羽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山洞內艱難地佈置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陣法。他的雙手顫抖著,靈力如遊絲般微弱地湧動,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每一個法印的結成都顯得極為吃力,彷彿在搬動千斤巨石。陣法佈置完畢後,他才與柳萱一同席地而坐,準備運功調息,恢復那幾乎枯竭的靈力。
柳萱率先服下了一部分珍貴的靈虛草,剎那間,一股柔和溫潤的藥力如春日暖陽般在她體內緩緩散開,輕柔地滋潤著她受損嚴重的經脈和臟腑。她閉目凝神,面容緊繃,全力引導著藥力與自身靈力相互融合,按照“冰靈劍法”與“炎陽聖典”那複雜玄奧的執行路線,一絲一毫、小心翼翼地緩緩流轉。每一次靈力的迴圈,都好似在修復一件千瘡百孔、破碎不堪的絕世瓷器,既要精準無誤,又要承受那如針砭般的痛苦。她的眉頭時而緊緊皺起,仿若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深淵,時而又稍稍舒緩,似乎在痛苦中尋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顯然是在承受著靈力修復過程中那難以言喻的痛苦與不適。但她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如鋼鐵般堅毅的光芒,彷彿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儘快恢復實力,解開這背後隱藏的重重謎團,守護住身邊之人與這世間的安寧。
林羽則在一旁強打著精神,默默守護著柳萱。他的雙眼佈滿血絲,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儘管身體極度疲憊,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待柳萱初步穩定傷勢後,他才服下靈虛草。靈虛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涼而強大的靈力,沿著他的經脈如奔騰的野馬般呼嘯而去。林羽趕忙運轉“混沌永珍訣”,引導著這股靈力去衝擊體內那些尚未完全修復的傷勢和那頑固如同堅壁的靈力瓶頸。在靈力兇猛的衝擊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臉上瞬間露出痛苦至極的神色,每一塊肌肉都因劇痛而扭曲,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驚擾到正在療傷的柳萱。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如沙漏中的細沙般悄無聲息,柳萱的傷勢逐漸好轉,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靈力變得更加凝練深厚,“冰靈劍法”與“炎陽聖典”的融合也愈發得心應手,仿若雙手操控著一對親密無間的舞者。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欣喜若狂的光芒:“林公子,這靈虛草果然神奇,我的傷勢已無大礙,靈力也有所提升,似乎離突破境界也更近了一步。”
林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點頭說道:“柳姑娘恢復便好,我也感覺傷勢好了許多。接下來,我們趁此機會,好好鞏固修為,爭取突破現有的境界。這不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更是為了應對那未知的陰謀與危險。”
說罷,兩人再次進入修煉狀態。柳萱深吸一口氣,集中全部精力,將體內的靈力壓縮再壓縮,試圖突破到新的境界。她的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靈力在經脈中奔騰呼嘯,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不斷地衝擊著那層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境界屏障。每一次衝擊,都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彷彿身體被無數鋼針穿刺,但她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地加大靈力的輸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與無畏。
林羽這邊,混沌靈力在他體內如狂風暴雨般瘋狂湧動,他不斷嘗試著突破“混沌永珍訣”的瓶頸。他的身體周圍瀰漫著一層混沌氣息,彷彿將他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陷入了一個混沌未開的世界。在靈力的狂暴衝擊下,他的經脈被撐得脹痛欲裂,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滴在地上,瞬間被混沌氣息吞噬。但他憑藉著頑強如磐石的意志,死死支撐著,咬緊牙關,不斷在黑暗中摸索、尋找著突破的那一絲契機,哪怕這契機如風中殘燭般微弱且難以捉摸。
不知過了多久,仿若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柳萱突然感到體內一陣空虛,緊接著,一股龐大而純淨得如同山間清泉般的靈力從四面八方湧入她的體內。她成功突破了境界,靈力瞬間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柳萱臉上露出驚喜若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