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不是在幫我,&rdo;他開口,&ldo;你沒聽到?她想我死。&rdo;&ldo;她應該這麼想,因為你為她安排了那樣的結局,如果她知道,還會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呢?&rdo;他沉默許久,嘆道:&ldo;總之,她還是決定照我的計劃去做了,也算是幫了我。你說的沒錯,這場交易她付出的太多。&rdo;&ldo;你良心發現了,主人。&rdo;&ldo;她還是個小孩。&rdo;&ldo;你可憐她?&rdo;&ldo;或許,可以不必讓她灰飛煙滅。&rdo;&ldo;你要怎樣救她呢?&rdo;藍叱諷刺,&ldo;別忘了,你沒有辦法、也沒有餘力做多餘的事。&rdo;這次他沒有回答,重新轉過身,面對著那面黑色虛空般的牆。 仙海魔蹤陰雨籠罩著整座南華主峰,為這個古老的仙劍門添了幾分沉悶氣氛,上空御劍來去的弟子也比平日少了許多。正殿內,明珠落罩,光線有點暗。掌教原西城一身青衫,獨自站在階前,依舊是不苟言笑的模樣。短短一年,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清瘦,臉頰凹陷,顴骨顯得更高更突兀。洛歌出事對南華派的打擊是巨大的,身為掌教卻沒有太多時間悲痛,門中太多事務需要他主持、處理。他望著高階上那幾個空空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麼。羽星湖大步走進殿,紅白衣袍登時為殿內增添了一抹鮮亮色彩:&ldo;掌教師伯!&rdo;原西城轉身,示意他講。&ldo;洛師妹的下落有了!&rdo;羽星湖低頭作禮,雙手遞上一封信,&ldo;百妖陵送來的信,他們曾在冥海一帶見過師妹,想是被白衣囚在了寄水族,那白衣與柳梢交好,我們也早該想到的。&rdo;原西城開啟信看過,緩緩頷首:&ldo;白衣既與見素真君有淵源,便不會傷了洛寧,待我修書一封與寄水族。&rdo;&ldo;掌教師伯所言甚是,我也這麼想,&rdo;羽星湖笑道,&ldo;此一時彼一時,寄水族自身難保,定不敢與仙門為敵,掌教師伯出面,這個順水人情他們是賣定了。&rdo;原西城道:&ldo;也要防備魔宮。&rdo;羽星湖神情一肅:&ldo;掌教放心。&rdo;原西城隨手將信遞還給他:&ldo;百妖陵送上這份人情,也應道謝,這些就由你去安排吧。&rdo;羽星湖答應,接過信收好,想起一事:&ldo;謝師弟又獨自跑去仙海找藥了?&rdo;&ldo;大概是老仙尊需要,&rdo;原西城沉默了下,揮手道,&ldo;我要閉關數日。&rdo;羽星湖忙道:&ldo;最近南華上下沒什麼大事,師伯儘管閉關,我會安排師弟他們仔細看著。&rdo;原西城點點頭,出殿離去。這邊柳梢一行人從魔宮出發,盧笙已經打探到謝令齊的大致行蹤,柳梢直接選擇了大荒的近路,想來在下個月十五之前能追上,至於謝令齊尋找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柳梢也很好奇。月底,一行人終於抵達仙海。算來柳梢這是第三次來仙海了,這次沒有雙極帳的影響,也沒有逃亡的緊迫狼狽,海上氣候看起來還不錯,蔚藍的海波鋪到天邊,海面撒著淡淡的陽光。海中有什麼秘密,誰知道呢?她只知道,海中埋葬了自己生命中第一個重要的人。對了,訶那也是討厭海的。我一點都不喜歡海,一點都不。柳梢這麼想著,與未旭、石蘭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休息,月還是獨自站在不遠處。&ldo;怎麼洛寧他們還沒來?&rdo;柳梢有點擔憂,&ldo;不會出事吧?&rdo;&ldo;撲通&rdo;聲響,水花濺起。未旭收手,又拿起旁邊另一個石塊:&ldo;算來應該快到了,聖尊不必著急。&rdo;柳梢側臉看他。同樣是鮮豔紅袍,在石蘭身上顯得詭異,穿在少年身上卻分外妖冶,如同烈火焚燒般的奪目,刺得柳梢的眼睛莫名地痠疼。他斜斜地坐著,不停地將石塊丟進海里,俊俏的臉微微抬起,一雙桃花眼凝視著遠處夕陽,不知道在想什麼。從這個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到他眼臉上漂亮清晰的紋路,眼下,那粒淚痣似乎變暗了點。大概是察覺了柳梢的視線,他偏頭瞧過來。柳梢連忙別過臉,假裝漫不經心地整理肩頭那把馬尾長髮。半晌,鬢邊忽地一沉。柳梢扭臉看,見他盯著自己,柳梢伸手往鬢上一摸,摸下來一朵從未見過的紅色小蘭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採來的,居然沒有凋謝。柳梢拈著那花輕輕嗅了嗅,低聲:&ldo;謝謝。&rdo;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下:&ldo;不值得什麼。&rdo;柳梢紅著臉,聲音更低了點:&ldo;那天……謝謝你。&rdo;&ldo;那天啊……&rdo;他恍然,又用那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