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他下刀沒準,撈到那裡砍那裡,橫砍豎削,將這六個流民砍殺得遍地是血,斷腿橫飛,五臟六腑淌了一地,這場面著實嚇人。
原本圍著老漢一行的三波流民畢竟只是肚中無食的烏合之眾,一看這老漢竟突然變得如此兇猛,立時便起了退念,眨眼便退出去數十丈,再不上前一步,顯然老漢一行已經不再被他們當做是獵物了,他們之所以未走,卻是因為戀棧那躺在地上的四具屍體的熱血鮮肉。
就連烏鴉都嗅到到了血腥氣,鋪天蓋地的從四面八方湧來。
那老漢也是老江湖了,見流民退了連忙將抱著自家孫女的袁飛請進車中,利落的一翻身上了馬車,揮起那根極少沾馬屁股的鞭子狠狠地抽打那頭劣馬。
這劣馬似乎也知情況危急,四蹄放開便跑,雖然不快,但終歸半跑半喘的一口氣行出去五六里。
這其間有數只魔頭化為濃煙從地下追了上來,袁飛將其盡皆收了,這些魔頭已經將那遺留原地的三波食人流民盡皆嚼吃。
袁飛雖然知道若是天下戰亂不息,自己就是三頭六臂也管不來這許多流民食人之事,但能盡一份力便盡一份力,雖然這些吃人的流民也是為生計所迫,多少有些可憐,但袁飛卻沒有這許多的同情心給他們。
那老漢駕車一路飛奔,行到了官道之上的偏僻處,老漢見跑出來這麼遠,後面沒有被那些流民尾隨,又見自家的老馬跑了這麼遠已經有些脫力,又起了愛惜之心,看著馬臀上的一道道鞭痕眼中露出心疼的神情,連忙收了鞭子,拉住韁繩拍了拍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老馬,叫馬臥下休息回力。
然後這老漢便來到車廂之前,突然一躬身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對著車廂之中的袁飛不住磕頭,將個地面磕得蹦蹦直響,含著血腥的塵土四散飛揚。
袁飛此刻依舊抱著被嚇壞的小女孩,卻不知這老漢究竟發了什麼瘋癲,明明保住性命了竟然好似自己變成了那群流民,他在叩頭求自己饒他孫女一命一般。
袁飛將懷中的小女孩一推送出車廂道:“老伯,我又不是那群流民要吃你的孫女,你何必如此?孫女還你就是,快快起來吧。”
那老漢卻不接自家的孫女,反倒是一扯孫女將她也扯得跪在地上,一隻老手按著慒懂的小女孩腦袋便使勁往地上撞,好似這小女孩是他的仇人一般,把個本就嚇壞的小女孩嚇得小臉煞白一聲都發不出來,就是被老漢按著對著袁飛一個勁磕頭。
老漢待小女孩磕了十餘個頭,把個腦門也磕出血來這才住了手,對著袁飛有些手足無措,最後還是一抱拳道:“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貴客竟然是個高手,請貴客恕罪!”
袁飛心中不由得暗叫倒黴,方才實在是不應該用那種方法救這爺孫兩人,還不如喚出幾個魔頭來打發了那群流民,這老頭雖然本領極差,但畢竟一把歲數,也跑了許多年的老江湖,眼力見識卻不差,分明是覺出了方才的蹊蹺,這回便要麻煩了也!
說起來也不奇怪,畢竟大傲之內不似商國,野修遍地,一些小門小派經常當街授法,一些靈異之事都有因由,這老漢最開始不覺得有什麼,但在車上趕了五六里路後便琢磨出味道來了。
果然,那老漢接著便痛哭著開口道:“貴客,本來您方才救了小老兒和孫女性命,小老兒不能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小老兒歲數一把,隨時可能歸西,原本天下太平之時,就想著能夠看著這丫頭長大成人,許配人家過些安穩日子,這也算對得起他們早死的爹孃,誰知道大禍天將,區區三年時間便天下崩壞,戰亂四起流寇侵野,我和孫女朝不保夕,我這一把老骨頭倒也不值得可惜,隨便丟在那裡肥地也是我的陰功,好事一件,但我這小孫女方才八歲,年紀幼小,還請貴客收容,也不求您如何對待,讓她當個丫鬟牛馬侍奉您便成,只要在這亂世之中給她一個活命便成。小老兒求您慈悲。”說著便又將腦袋不要命的朝著地上猛磕。
袁飛聽得此言,心中不由得苦笑一聲,他現在被天下各派緝拿,自己還朝不保夕那裡能夠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身邊?這小女孩不跟著他還好,一旦跟著他恐怕死得更快。
袁飛見這小老兒愛女心切,叩頭叩得堅決,顯然認了死理,自己若是不表態恐怕他就要在自己腳下生生磕死。
袁飛略微沉吟一下,隨後看了看那髒兮兮的小女孩,雖然這小女孩平時看來雙目無神木訥得緊,但方才這小女孩殺人之後臉現興奮之色,心性之中隱有殺機,並且出手果斷,那一刀刀身刺入流民胸腹直沒刀柄,下手之時沒有半絲猶豫,片刻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