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同時,他似乎將自己照顧得很好,好到今晚的笑容要比之前明亮三、四倍。
她的視線停駐在他容顏上,興許想挖掘出一些不安或需要她的意味,雖然她不認為就算挖到了他那些情緒,她心裡會產生什麼莫名的起伏或自滿,只是她花了一天的精神替他操心,他理所當然也該回韻一點她所設想的“反應”吧?
可是打量了許久,她什麼也沒捕捉到,只更確定了他過得非常、非常的好。
“那是騙人的嗎?”黑澔不清楚她的思付,話題仍繞在那支廣告上打轉,一副相信天底下處處是好人、樣樣是好事的信賴表情。
“也不能這麼說,我只能告訴你,那種情況因人而異。”她收回視線,將兩條小腿縮屈到沙發上,習慣性將自己塞在沙發一小角。
如果今天黑澔把這招用在別的女孩身上,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八成不離他的預期發展,不過誰教他碰上了不解風情的她,要有什麼乾柴烈火的豔事才是奇蹟。“你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什麼?”
“看書、看電視。”
“聽起來真愜意。”感覺自己真像養了一個小白臉,她辛辛苦苦工作賺錢,他倖幸福福當米蟲,不,是米老鼠。
她拿出年輕學徒硬塞給她的藍莓慕斯蛋糕擱在桌上。
黑澔眼睛為之一亮,他嗅覺敏銳似鼠,細微的香味都逃不過他的鼻子。“我就覺得有聞到甜味,還一直以為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原來是這個。”蘇,聞起來好好吃的感覺,和她身上總淡淡飄出的麵包店味道有點相似。
“要吃自己切。”不用她還替他切好喂到嘴裡吧?
黑澔伸舌舔舔自己的唇,連垂涎的表情都很引人遐思。他拿起蛋糕盒旁的塑膠小刀,小心翼翼從蛋糕正中央劃開一刀,五五對分。
“寧熙,啊。”他挖起一小塊遞到她嘴邊。
“啊什麼啊?”她嫌惡地避開,“我要吃會自己來啦!”這種動作反而令她覺得不自在,表現得這麼親暱,好像他們關係匪淺。
黑澔自討沒趣地解決自己那部分蛋糕,才四、五口就吞得乾乾淨淨,雖然意猶未盡,他還是將分屬給沈寧熙的那半塊蛋糕留下來給她。
“看你,吃得滿嘴都是,我替你擦一擦啦。”沈寧熙才側著腦袋在小揹包裡摸索麵紙,卻看到黑澔聞言興致勃勃地坐到她正對面的桌沿上,俊顏湊得很近,並且微微嘟高薄唇……
“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要替我擦嘴?”他噘著嘴說。
“你以為我要用什麼擦?”他的舉止、他的反應、他的動作,讓她非常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絕對不是衛生紙那類的東西。
“用這個。”噘高的唇飛快地在她唇問烙了個淺印,看著他唇上的藍莓色澤印在她錯愕到完全無法合攏的雙唇時,黑澔像個孩子一樣笑了。“我把你的嘴弄髒了,再擦擦。”
然後,他又用自己的唇吮掉她唇間停駐的香甜——這是他午問拿著遙控器在各個頻道問轉來跳去時不小心看到的電影情節,那幕畫面只有一男一女一個蛋糕,這三個角色足足演滿了二十分鐘,從吃草莓、舔奶油,每個角度都拍得很清楚。他的學習能力很快,像臺影印機一樣,掃過的東西都可以如法炮製。
藍莓醬酸酸甜甜,海綿蛋糕則是入口即化,融化在他嘴裡的,除了勾引人強烈分泌津液的美食外,就只剩下沈寧熙仍處於石化狀態的僵硬雙唇。
她,愣住了。
雙眼明明睜得死大,裡頭也印滿了黑澔那張臉孔的倒影,可是視網膜卻短暫罷工,讓她的瞳鈴眼除了呈現驚愕之外,再也沒有第二項功能。
聲音含在喉裡,鼻尖混雜著藍莓香味及黑澔清冽好聞的味道,她知道自己被侵犯了,知道他該死地探出了舌尖,知道自己正以超近距離被光明動物所進射出來的光亮灼傷……可是她動不了呀!
好刺眼……
“我要像吃蛋糕一樣,吃掉你。”那部電影裡的男人是這麼說的,黑澔很盡責地一字不漏模仿道。
你壞死了。電影裡的女人是這麼回的。
……電影裡的蛋糕沒有發言權,唯一的任務就是被抹在女主角身上,然後消失在男主角嘴裡。
沈寧熙終於被唇上傳來的嚿疼給震回現實,黑澔吮咬得很認真,像只正在啃乾糧的老鼠,用他銳利的尖牙一塊一塊啃得起勁。
“這又是從哪裡學來的爛橋段?”她不管說話時會不會嚼到他遊栘在她唇齒間的舌頭,咬掉也沒關係,哼。
“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