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也才十六七的年紀,穿著白色夏季校服,剪著齊劉海,中長的秀髮披在肩頭,琉璃般清澈如水的眸子中盪漾著委屈,面對男孩打趣般的指責,她粉唇嘟的很高,可這樣更顯得她眉目如畫,可愛異常。
“誰讓你成績都這麼好的?在金陵那麼變態的中學裡還能次次考的榜上有名,你讓我怎麼活啊,我倒是想上你們學校,可這成績擺在這,讓我怎麼辦?”。
說完,她還跺跺腳,在男孩腰間擰了一把,這樣青春飛揚的一幕對於寧夏來說無異於是心生嚮往的,她竟然停下腳步,站在報刊亭下眸光幽深,痴痴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在在二十六年,她總覺得她生活的渾渾噩噩,十八歲之前,她是別人眼中的壞女孩,抽菸喝酒打架,甚至還無證駕駛,最後終於出了事情,徐言父親的死亡直到現在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也許,有太多人寵著她的原因,所以當年在面對徐言冷淡的性子,她才那樣的稀罕,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現在想來,這話還真是不假。
男孩和女孩的年紀相仿,男孩身軀纖長清雋,是那種在學校裡是所有女生都會仰慕的高大陽光,他瞧著女孩的委屈控訴,笑容璀璨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帥氣明朗的俊顏湊了過去,笑著打趣道:“明明就是你學習不用功,怎麼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以後你放學之後不再去玩而是在家裡乖乖的溫習功課,我保證你下學期一定能考上我們學校的”。
她就站在車站後的一個小報亭外,和大多數的行人一樣站在那等公交車,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目光就一直被那對青春盎然的年輕男女吸引了去,半天都移不開。
這樣青春飛揚,激情盎然的場景,是她在學生時代從沒有過的。
那個時候,她太目下無塵,再加上家裡有幾個錢,就傲嬌的誰都不順眼,現在想來,簡直和如今的秦素潔真是沒什麼兩樣。
在學校裡,別人表面上怕她,實際上在背地裡卻是恥笑不屑居多,因為她的強勢跋扈,根本就沒有愛戀她的男生。
“誰想上你們學校學校呀,變態死了,分數那麼多,別人擠破了腦袋都上不去,每個月還弄什麼月考,把成績都公佈出來”。
女孩像是極為嫌棄似的,嘴角撇的很厲害,雙手毫不留情的將靠近她面前的男孩推開,一雙清純明亮的琉璃眼眸中透著無限剔透流光,可白皙精緻的面孔上還是不受控制的紅暈。
男孩俊朗芝蘭的臉龐上掛著爽朗明澈笑意,寵溺溫暖的目光看向女孩,難掩那一絲戲謔笑意:“喲,喲,你不是臉皮一向夠厚嘛?怎麼還擔心這些?成績公佈出來又怎樣?你只要考的好還擔心這些做什麼?”
周圍的人好像對於這樣的場景很是嗤之以鼻,各個眼角冷掃了一眼,就連忙收了回來。
可寧夏卻不這樣認為,報亭上碩大的太陽傘正好遮擋住頭頂上刺眼的陽光,她心尖那一絲酷暑被清涼所掩蓋,眼中閃爍著歡愉光芒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發生,冷涼的心情也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她恐怕真的老了,不止年齡大了,這心態更是老化的趕不上年輕人思維了,竟然對於這樣的場景,心生羨慕,捨不得離開。
這倆人身上皆穿著校服,不過還是高中生,模樣清秀孩子氣。
如今已經八月底了,不少高校大多開學了,剛從軍總打車過來的路上路過金陵中學,她還見到一群同樣是朝氣蓬勃的學生正好從校門口出來。
想來,這倆人還是校園戀情吧?因為不在一個學校上學,所以這男孩才想讓女孩認真學習考上他的學校。
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家長知道,肯定是不得了的,可對於她這個今年二十六歲,青春期未正常過過的女人來說,這倆人之間相處的感覺讓她炫目。
“路文軒,你膽子大了啊?竟然敢這樣笑話我!”面對男孩三番四次的打趣,女孩也不是吃素的,立馬豎起身上的刺,精緻白嫩的臉頰上掛著兇狠,惡狠狠瞪著他,美眸圓瞪間染過一絲嬌媚。
“哼,你們那破學校,誰愛上誰上去,反正姐是不伺候了,我就上我現在的學校好的很,我媽都沒嫌棄過我成績不好,你現在倒好,三番四次的嘲笑我”。
越說,女孩越是氣憤,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中委屈控訴意味濃郁。
站臺的行人已經上車的下車,早就換了一批人,他們中間,年紀長些的,無一不對男孩和女孩這樣的做法很不屑,那些老爺爺,老奶奶甚至還黑著臉。
寧夏瞧著有趣,心中好笑,老年人果然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