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的,怎麼現在反而來關心她的身體了?
寧夏也是一怔,眸光流光濃郁複雜,明顯感受到這次出現的徐巖變得很奇怪,可這種怪異的感覺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就是讓她渾身不舒服。
因為攔著她下床,他骨骼分明的大掌還握在她纖細皓腕上,她憤怒的將他一把推開,蒼白麵容上浮現出幽幽冷漠:“不用你管,翌寒對我好著呢,你別危言聳聽,是因為我自己沒吃飯,你扯上翌寒做什麼?”
她真是恨透了他事事牽扯葉翌寒,愛情於她以前是一種傷痛,而現在卻是她治癒的良藥。
“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我是一點也不想管”。像是對於她的自作多情很反感,徐巖被他推開的手優雅插進褲帶裡,眉梢微微皺起,眼底隱過一絲複雜,然後薄唇微揚,傲慢道:“你應該知道,你莫寧夏最後能死在我面前,我才開心的。”
低沉的嗓音頓了頓,他繼續意味不明陰沉笑道:“只是不想你現在就這麼輕易的死掉,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寧夏聞言,心底冷笑一下,對於這話,她已經漸漸免疫了,從一開始的揪心萬分到現在的沒感覺,他徐巖可是功不可沒。
幽暗眸光落在她漸漸青腫起來的手背上,徐巖眼底幽光越來越濃郁,可最後卻歸於平靜,他扯了扯薄唇,譏諷而笑:“為了和我生氣就這麼魯莽可是不值得的,你要是疼死了或者身體出了怎樣的毛病,我是一點同情都沒的”。
寧夏順著他複雜隱晦的目光一眼就瞧見青腫冒血的手背,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針管,可不知道為什麼拔出來之後,手背上冒了這麼多血絲。
他不說還好,可這麼一說,她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這上面了,這才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刺骨疼痛。
她從來都不是堅強的女人,這一刻無比懷戀那個男人寬厚的懷抱,她疼,他肯定比她還要疼,會在她旁邊親吻她的臉頰然後安慰他,更或者會氣急敗壞的叫來醫院護士。
不知怎麼的,明明就是沒有發生過的場景,可她卻在腦海中極為舒暢的浮現了一遍。
最後,她乾澀素唇微微牽起,眼底閃爍著甜蜜光芒,唇畔邊勾著愉悅弧度。
她眼角含笑的模樣落在徐巖眼中,插在褲帶裡的大掌緊握成拳,心中抑制不住的想,她這是想到了什麼歡快的事情?
“哼,像你這樣的女人痛死了才好”。話一落,他就緊緊抿起薄唇,唇鋒寒冽,本想出去叫護士的,可看到她這樣,他竟然硬下心腸來。
“我怎樣,就不勞徐副局擔心了”,總是被他三番四次的冷嘲,就算她心中再怎樣的寧靜,也不免起了那麼一絲憤怒,狠狠瞪了他一眼,開口的聲音染上惱怒:“我知道,我死了,你會很高興,可真不好意思,惡人命大,沒這麼容易就死了”。
愛你時,你才是寶,不愛你的時候,你說再多都只是廢話。
寧夏真是慶幸當年有勇氣一個人出國留學,而不是繼續留在北京,看他和肖雪相親相愛。
要是當年,她沒能狠心出國六年,那麼現在是否又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他面前,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甚至於卑微的,可那是因為她愛他,現在不愛了,他又憑什麼還有傷害她的機會?
眉梢緊皺,面對這樣的寧夏,徐巖說不出來心中是怎麼的感受。
以往哪次,她在他面前不都是溫柔小意的模樣?雖然他一直都覺得這是她偽裝出來的,可現在瞧著性子如此分明的她,他才猛然發覺一件事。
恐怕,她現在在他徐巖面前連這種偽裝都不屑了吧?
也對,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唯一的情分也因為他在婚禮上的絕情而消逝乾淨。
她現在是葉翌寒的妻子,家庭美滿,丈夫出息,又何必在他面前服軟?
心中這樣想著,他就覺得心臟抑制不住的疼痛,拳頭死死握起,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這是葉翌寒的妻子,是他徐巖動不得的。
……
看著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出去徐巖,寧夏嘴巴微微睜大,眼中劃過一絲瀲灩錯愕,心想,這男人這次怎麼就這麼好打發的就走了?
可她還沒高興一會,去而復返的男人就推門而入,他身後跟著的是穿著白大褂的護士,還有吳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高階病房,連帶著護士得挺高階的,瞧著散落在一旁的輸液管,她只是輕聲囑咐:“這輸的是營養液,小姐,你不要擔心,你身子弱,沒吃飯又低血糖,輸營養液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