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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跑到自己”流雲岫”前,飛身上馬,追去保護。鄭印也上了一個手下的馬,帶著幾個貼身侍衛,一同跟去瞧熱鬧。天山雪認生,又記著剛才踢腿之仇,前竄後跳,左挪右騰,總之不想讓雪彤舒服。但雪彤從小要強好勝,纏著哥哥的師父們教她騎射,她又肯下苦功,馬術在草原上也是數一數二。當下雙腿緊挾“天山雪”的雙胯,身子緊緊伏在馬背,手中韁繩忽收忽放,讓它一定按著自己的意思行進才會舒服。鄭印見雪彤優美的身姿在馬上騰挪,就好象一朵紅色的山茶搖曳清風之中,美的令人心眩目惑,讚道:“好身手!這樣的身手就是在御林軍中也能坐上交椅了!”將手一舉。他身後貼地飛出兩顆石子,急如流星,快似閃電,分別擊向“天山雪”的兩個後腿。只聽“哧哧”兩聲,那馬中石,痛入骨髓,狂叫一聲,突然發狂,不走大路,箭一樣向樹林沖去!
六郎見此情景,大吃一驚,他知天山雪是鄭印最愛,傷了馬傷了人都是難以挽回的悲劇。他輕功雖高,但自料徒步無法追及駿馬,倘若騎著流雲岫,更是望塵莫及。當下不待馬停,雙腳鐙中一點,身子騰空,彷彿一隻大鳥在空中掠過,落在旁邊的土坡上。他隨即手腳並用,抓住身旁的荊棘枝椏借力,騰飛上山,手臂被四周的荊棘刮出條條血痕,這時候早就顧不得疼,翻上山頂,前面是一道成70度垂直向下的陡坡,種滿野地荊棘,幾乎無從落足。此時也容不得六郎漫漫尋路下山,當下吸一口氣,飛身躍下,身子幾乎筆直墜落,足尖在荊棘枝上點動,身子彈在半空,下落半丈,又覆在荊棘枝上借力,再向下落去。如此幾個起落,已來到山腳。他走的全是直路,比雪彤所走快了三分之一,這會兒反而趕在雪彤之前,眼見前面塵土飛揚,天山雪象瘋子一樣飛了過來,它背上的雪彤早已釵斜鬢亂,花容憔悴,一腳已經離鐙,看看就將跌落下馬。六郎靜候馬到身前,縱身躍起,已將韁繩抓在手中。與此同時,氣運手臂,臂上二頭肌顆顆墳起,用力一勒。那馬吃痛,腳步漸緩,拼命掙扎。它有千斤蠻力,饒是六郎武藝精熟,也差點給它掙託韁繩。當下一手拼命抓韁,一手推向馬頭,內力源源不絕送了了去。但這馬是鄭印珍愛,他不敢傷馬,只是緩力施為。天山雪左突右衝,過了良久,始終衝不過去,累的筋皮力盡,突然駐足不動。六郎渾身大汗,前胸後背衣服盡溼,不敢大意,一手扔抓著韁繩,一手長伸,遞給雪彤,要她扶著自己慢慢下馬。雪彤好不容易挨下馬來,立足不穩,倒在六郎肩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渾身如虛脫一樣。忽覺手腕上有液體滴落,低頭一看,觸目鮮紅。原來六郎方才用力勒韁,那馬掙扎的猛勁,早把他的手勒的鮮血淋漓,幾道深深的血口陷入肌膚,觸目驚心。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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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日光和煦,從累累青枝綠葉的縫隙中穿過,幻成萬縷金線,替兩人的髮絲衣角鍍了一層光邊。風清雲淡,空氣中飄散著花草的芬芳。雪彤嫣然一笑,小嘴一撇道:“他取笑不取笑,本姑娘才不放在心上。”六郎回頭愛撫的摩著天山雪的脖子,道:“寶馬啊寶馬,若不是因為你並世無雙的神駿,這回嚇到我彤姐姐,非打你不可。”說著齜牙咧嘴做個兇惡的樣子!忽聽馬蹄急促,一群人從山後轉了過來,正是鄭印和他的貼身侍衛。鄭印還未馳到近前,就仰天大笑,連說了三個“好”字,來到雪彤面前,將大拇指差點翹到她的鼻子上,笑道:“真不愧是當代的花木蘭啊。本王服了!來人給杜姑娘牽馬!隨我們同去!”
六郎笑道:“彤姐姐,你騎我的馬,這匹黑馬我騎!”當下騎了鄭印一個侍從讓出的黑驃馬,卻將自己細心打理,英俊整潔的“流雲岫”讓給雪彤。雪彤暗暗點頭,心想:“中土是禮儀之邦,果然不同。想那遼邦的男人只會喝得醉熏熏的,讓老婆丫頭服侍,哪象中土的男人,心細如髮,連汗毛孔都給他體貼到了。”她生*潔,聞言正中心意,當下也不牽讓,回眸一笑,翩然跨上“流雲岫”,鄭印看了她細膩雪白的脖頸,不禁暗中吞一口饞涎,心中嫉妒六郎。當下一行人共二十餘匹馬,浩浩蕩蕩,來到京郊的賽馬場所。只見前面彩旗飄飄,遮天蓋日,香車俊馬,耀眼眩目。群山環繞中,是望不到盡頭的草坪,用錦繩圍成十條曲折的賽馬道。馬道上還設定了石頭,木桶,沙包,木欄等障礙物。很多達官顯貴都已到場,多數人並未參賽,只因參賽者多是當朝貴族,這些人跑過來請安問侯,幫著搖旗吶喊,因此衣香鬢影,摩肩接蹱,人數幾達千人之眾,場面蔚為壯觀。
鄭印一行人聲勢顯赫,早有數拔人搶到馬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