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贛縣人。拒俄運動時候,他與章士釗等幾個同學,一同從南京陸軍中學退學到滬上愛國學社做拒俄義勇隊教官。下半年蘇報案事發後他被認為是可信的,便也派到了南非,上的是第二期軍校。他早前只是旅部參謀,現在忽然成了軍參謀長。還是有些不適應的。但畢竟能力不差,到了門頭溝之後,裝成運煤的民夫,把整個京城內外都探查了一遍,從細節上改起,把整個作戰計劃重新調整了一遍。
“虧你想的出來。”雷以鎮被他一說,倒是笑了起來,而後又嚴肅的道。“虞先生很重要,先生說千萬不能讓他出事。你看看。紫禁城那邊的安排是不是要調整?”
“負責進攻紫禁城的是王營長的特戰隊,他們的目標是養心殿,按照調整後的計劃,進攻時間是半夜十一點,這個時候再怎麼賜宴聽戲,大家都已經睡覺了吧。我想是京城那邊參謀部沒有通知他們具體時間,他們白擔心而已。”徐大純道,他對這一次舉義的保密工作還是滿意的,這兩萬多人在煤礦,一千多人在城內,都沒有出事。
“那也要小心。”雷以鎮完全明白虞輝祖的重要性,再次提醒道。“夜裡到處將是滿清潰兵,萬一出了事情就不好。馬上通知孟恢,讓他分十幾個人出來,務必保得虞先生安全。”
雷以鎮既然下令,副官只好照辦,起草電報後給他過目之後,急電就發出去了。十幾分鍾之後,電文就到了北京外城東邊的手帕衚衕。聽完電報的特戰隊長官王孟恢只抓腦袋,他這邊只有一千餘人,其他則是一些學生兵,雖然在寒暑假的時候受過嚴格的訓練,但是再怎麼訓練也不是真正的戰士,現在居然要他調人去護衛一個商人,很是讓他不滿。
“真是這樣說的?”王孟恢問道。
“真是這樣說的。”通訊科長把電報拿了過來,讓王孟恢自己看。
“麻辣個巴子的,本來就沒兵,現在又去掉了十幾個!”王孟恢看完電報後大罵道。他雖是無錫人,但是現在完全是一口北方音。
“孟恢兄,著什麼急啊。我們的任務就是兩個,一是衝進內城控制電報局,再是進到紫禁城養心閣抓光緒。這個虞先生傳聞可是我們的人,明天晚上這麼亂,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好了。”政委吳錫芬勸慰道。
“我們的人?可這,這個虞輝祖可是給慈禧捐了錢,又給光緒捐了錢,大家都說他是一個奸商,怎麼會是我們的人?”王孟恢問道。
“龔先生這個八大胡同的妓院老闆都是我們的人,還有誰不能是我們的人?”吳錫芬反問道,“你就派一個班去吧,就十個人而已。你真要怕人不夠,那就多抽掉幾個學生去紫禁城,把失掉的人補回來。”
京城裡頭的部隊一是人力車伕,有六百多,再則是在前面車站攬活的苦力,這裡有三百餘人,最後就是各處開的店鋪,有一百餘人,加起來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四人,這些都是有家室在東北的老兵,極為可靠並且經過專門的巷戰訓練;二是公立私立學堂裡的學生,都是青年團的成員,人很少,只有一百餘人,他們雖然進行過軍訓,但是主要的任務還是幫著進城的部隊帶路,真要是巷戰,怕並不能頂用。
想到那些學生,王孟恢便是搖頭:“找他們還是算了吧,不要說幫忙,不要拖累我就好了。不扯這個了,我們是選那條路進攻,到底有沒有確定?還有軍火,沒槍我們怎麼進紫禁城?到時候抓光緒抓個屁啊!”
“我現在也不知道,要等。”吳錫芬搖頭。而後他默唸道,“內城正面三座門,東面的承文門。西面的宣武門,中間的正陽門,也就是前門。這三道門只有宣武門是安全的,正門和承文門都靠近使館區,前門靠牆這邊是美國人的兵營,承文門那邊則是德國人的兵營。內城的這一段城牆也是他們在防守,真要是半夜一聲炮響。他們會把我們當作是義和拳,這可是要開槍攻擊的。”
“那些洋人,殺光最好!”王孟恢聽著吳錫芬的細語。很是憤憤不平,他可是拉車拉到過使館區的,那裡的牆修的有三十米高,牆外面更有一丈多深的壕溝。牆頭上多是機關槍後膛炮。這哪是是使館區,根本就是碉堡。
“那也是在庚子年的時候被嚇怕了。”吳錫芬的觀點和王孟恢相反,“很多事情都是滿清自找的,他們可是有專門殺洋人公使的習慣,兩國交兵都不斬來使,他們倒好,還殺上癮了,最後為了不沾手。還鼓動百姓殺,真是野蠻之極……”
吳錫芬雖然說的在理。王孟恢卻聽的心頭燥熱,連忙攔著他道:“好了,別說了!問問司令部到底選哪個套方案?還有軍火到底在怎麼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