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92部分

的立場去欺瞞儲戶和整個金融界,信用評級只對事實負責。”

“但正是因國家銀行調低了湖州銀行的信用等級才造成更大的擠兌?”陳敬第本是興業銀行的董事。他擔心國家銀行也調低興業銀行的信用等級,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有些糾纏不休。

“稟大人:如果湖州絲業銀行完全遵守銀行法。那再大的擠兌也不能使之倒閉。可他既然倒閉,那就說明國家銀行調低其信用等級是正確的。”張坤道。

“但這也是因國家銀行忽然將其信用調低所致。這等於是鼓勵儲戶前往銀行擠兌;並且我聽說國家銀行和湖州銀行關係素來不睦,此乃落井下石之舉,請問張總辦是否確有其事?”

“稟大人:湖州絲業銀行歸滬上工商行政管理局管轄,與國家銀行毫無牽連,除了其存款的百分之二十作為準備金存放於國家銀行以外。而坊間的流言還曾說過湖州銀行曾幫革命亂黨洗錢,但沒有證據的事情誰能相信?”張坤道。

“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請張總辦直接回答與湖州銀行是否存有舊怨?”陳敬第極不滿意張坤的回答,拿著身邊喬殿森的木槌狠狠的敲了一記。

“稟大人:沒有舊怨。”張坤的眼睛眨了眨,老實答道。

彷彿知道張坤會這麼說,陳敬第臉上不被察覺的淺笑了一下,追問道:“張絩新是你什麼人?”

“稟…大人,是家父。”張坤遲鈍了一下。

“那金源記錢莊呢?”陳敬第趕緊再問,看著張坤的目光也別樣起來。

“稟大人:那是家父早年經營的錢莊。”張坤雖然清咳了一聲,但嗓音卻是變了。

“張總辦,你可知當年令尊錢莊倒閉是受誰擠兌所致?”陳敬第緊接著問,帶著不讓人察覺的笑意,彷彿一隻偷著雞的狐狸。

張坤又一次遲鈍,兩側的記者都盯向他,他咳嗽道:“稟大人:當時恰逢金融風潮,阜康總號歇業後,各地錢莊票號受此牽連,倒閉甚多。”

“張總辦怕有些話沒有盡說罷。”陳敬第搖著頭,一副局外人的模樣,“湖州絲業銀行總辦許葆初先生之祖許春榮先生就是當年擠垮令尊金源記錢莊之禍首。錢業圈子如此狹小,張總辦又素來孝順,應該不會忘了父仇吧?”

陳敬第搖著腦袋一字一句的說著幾十年的恩怨,這讓在場的記者大為興奮,他們無比踴躍的拿著相機對準了張坤,刺眼的閃光燈中,似乎要把他的每一個表情拍下來,此時場面又有些混亂,只是這次沒人喊‘肅靜’。裡面一亂,外面一直聽著的陳光甫只有乾著急,同事二十餘年,他極為清楚家族舊事是張坤隱晦之事,現在隱晦之事居然被陳敬第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對張坤的刺激可想而知。

“我去打個電話!”陳光甫對身邊的秘書說道,很快就疾走變跑的消失在走廊裡。他極為擔心張坤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這場質詢會搞砸,所以要去找人搗亂——主持本次質詢會的喬殿森已許諾會私下賣個面子,藉機幫忙。不過當他打完電話回來時,只聽到質詢廳內亂哄哄一片,自己的秘書也臉色通紅。

“怎麼回事?!”陳光甫不安的問,他壓抑著心跳,更是細聽廳內的聲音。

“先……先生……,維也納信貸銀行倒閉了!”秘書一副落水雞的模樣,難以置信說著這條訊息。

“哪裡來的訊息?!”陳光甫眼睛放著光,雙手緊緊抓著秘書的肩頭。

“裡面說的……”秘書指向裡面,這時候張坤已經出來了。

“怎麼回事?”陳光甫放開秘書,看著張坤湊上去小聲的問。

“先回去吧,我們有的忙了。”張坤額頭積著不少汗珠,雖然臉上肌肉還是緊繃的,可目光卻有透著光,他前行的步伐也是飛快,把身後那些記者甩開好幾步。

“陳敬第那老東西算計我。”上車後張坤點了支菸才開口說裡面事情,“這問題我真不好回答,說不知道是不孝,說知道又有公報私仇之嫌,可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喬殿森接完電話後就說奧地利的維也納信貸銀行倒閉了。他建議質詢會暫時結束,讓我們先回去想應對辦法。”

“就這樣?”陳光甫不自覺揮了一下拳頭,感覺這事情真是來的太巧了——維也納信貸銀行等於是奧地利央行,它一旦倒閉,那就等於倒下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我也不知道!”張坤之前壓抑的激動此時也完全展現出來,香菸剛抽兩口就被他滅了。“奧地利一倒下,下一個就是德國,德國一倒下,英格蘭銀行就撐不住了。”說到這裡他猛然抬起頭,“馬上去機場,回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