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早上七點,市政廳一側的馬恩裡廣場已擠滿了衝鋒隊隊員,他們此時正在匆忙的吃早餐,並等待進軍柏林的最終命令。
而在滿是萬字旗的市政府內,太過輕易的成功讓國社黨人一片混亂——有的人認為應該先宣佈巴伐利亞州獨立,等吞併南部地區後再向柏林進軍;而有些人則認為不必如此,應該先掃除巴伐利亞的**人之後再向柏林進軍;最後的意見就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中午即向柏林進軍。
眾人正爭論時,一個壞訊息傳了過來——憤怒的巴伐利亞州皇太子盧伯萊希特昨晚連夜逃到了奧格斯堡,他在那裡向全國通電以譴責這次叛亂,並聲稱盲目的叛亂會使巴伐利亞和德國一起拋入深淵。
盧伯萊希特皇太子並不是政府官員,魏瑪共和國不但未賦予他權力,還將皇室的財產和土地也沒收了不少。儘管如此,可盧伯萊希特依舊在巴伐利亞州享有權勢,這使得國社黨之前只想象徵性的囚禁他——把他困在城內的某處,根本沒想要抓捕他。沒想到的是,這條漏網大魚居然在幾十公里外的奧格斯堡發表通電。
國社黨諸人能收到通電,顧維鈞所在的領事館自然也能收到這則明碼通電。此時的他已經熬了一夜,沒有人打電話給他詢問對待政變的態度。面對國社黨已經控制慕尼黑這種情況。想來應該是德國總理親自給中華駐柏林大使館打電話,以試探中國對這次叛亂的態度。
“現在怎麼辦?”顧維鈞放下電報問道。張三也陪著熬了一宿,可絲毫不受影響。
“不出意料的話。柏林還有巴伐利亞的軍隊都在嚮慕尼黑集中。”張三淡定的道。“國社黨支援不了一天就會潰散的。”
“那……”見張三說的這麼篤定,顧維鈞有開始擔心麗貝卡的安危了。
“我會親自去請公爵大人避讓的。可能會有意外,顧大人還是讓醫務室待命吧,領事館冰庫裡還有血漿嗎?”張三問道。
“有…,有吧。”顧維鈞也不知道領事館地下室的冰庫裡有什麼,此時見張三問,才知道哪裡放的原來是血漿。他自知這不是為自己準備的,不由詛罵了一句該死的貴族。
好在張三沒在意他想什麼,按照總局的判斷。發自啤酒館的政變很快就會被鎮壓——巴伐利亞三巨頭只是想著從德意志聯邦中獨立,根本不想和國社黨這幫瘋子一起進軍柏林。不想三巨頭居然妥協了(張三沒想到此三人居然被國社黨嚴密囚禁,未如歷史那樣利用希特勒不在以及魯登道夫的輕信而逐次離開),整個慕尼黑被他們控制。
即便控制慕尼黑,國社黨也難以取得墨索里尼進軍羅馬的效果,最先一個就是國社黨不是全國性政黨,之前更沒有國會席位;其次義大利是君主國、德國是聯邦國,即便巴伐利亞全州都被國社黨控制,他們也不能馬上控制其他州、更不要說整個德國;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慕尼黑離柏林有五百多公里,而第勒尼安海到羅馬還不到一百公里,混亂中無法迅速控制首都,就等於無法掌握話語權。
諸多因素都使此時政變必定失敗。現在情報局的任務只有兩個,第一是儘可能保證麗貝卡的安全;第二則是儘可能保證國社黨首領的安全。帶著這兩個目的,張三來到了市政大樓。他以領事館的秘書的身份求見麗貝卡,很快他就被人領了進去。
“大人。政變不會成功的。”看著望著自己的麗貝卡,張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實話實說。
“國內不會支援我們對吧?”麗貝卡說的是漢語,珠圓玉潤。
“大人,這畢竟是德國的家事,更是歐洲,國內沒辦法支援。”張三說道。“大人還請先回避吧,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避過這一劫再圖將來也無不可。”
“不行!”麗貝卡忽然固執起來,“我哪兒都不去。革命不成功,我就死在這兒!”
“可各路軍隊在盧伯萊希特的命令下都調集過來了,國社黨只有四五千人,還全是烏合之眾,他們擋不住政府軍的。”張三苦勸道。作為過來人,昔年的中國就是現在的德國,他對有著雙重國籍、雙重身份的麗貝卡很是同情,但不管是實際還是礙於上面的命令,他都幫不了她。
彷彿印證了張三的斷語,城市的遠處忽然響起了炮聲,那是政府軍的大炮,炮聲轟隆隆的,雖然聲響不大,可卻讓市政大廳裡的諸人大亂。麗貝卡沒動,此時施特拉塞和魯登道夫已經出去指揮了,她要做的就是坐鎮市政大樓穩定軍心。
軍心很快就不要穩定了,當炮聲越來越近時,連馬恩裡廣場上留守的衝鋒隊隊員也開始騷動,在一架雙翼飛機突然